“没事,就是感觉和病患聊聊天能缓解一下他们焦虑的情绪。”
李清月也不是故意不跟斐方说,主要是觉得这件事情少一个人知道的那么清楚,就少一份危险。
斐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两人都不知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人先出现在了医馆之中。
“敢问此处可是李清月李姑娘的医馆?”
李清月听闻来人说着,抬起头来,看见是一中年男子,有些许好奇。
“舅父?”
来人侧首一瞧,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斐方。
“方儿。”
斐方本以为自己舅父来到这里需要些时日呢,毕竟京城离这里也不是很近,没成想自己还没收到舅父的书信呢,就先一步看到舅父来到了这里。
“正是。”
李清月回答了中年男子的问题,随后抬眸看着对方。
“啊,我是从京城中来的大夫,是斐方的舅父。”男子说完之后,对着外面招了招手。“之前看到斐方所寄书信中有提起姑娘,听闻姑娘医术高明,我这正巧接了一位难以医治的病人,故想着赶来在李姑娘这里寻个医治的法子。”
裴垣呈刚说完,外面就进来了两位家丁衣着的男子,两人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李姑娘,不知可否赐教?”
裴垣呈说的话如果李清月不是看见他的表情和蔼,恐怕会以为他这是在嘲讽自己了。
“您言重了,我几斤几两能谈上给您赐教。”
李清月说完之后,就将走到了两人面前。
“烦请两位将病患扶到椅子上去吧。”
两人听了李清月的话,赶紧将那病人扶到了看诊台前。
李清月坐下来观察病患的表情与气色,随后就伸手在他的腹部某处按了一下。
“嘶,疼......”
李清月收回手来,在本子上写了点东西之后,再次抬起头来。
“裴先生?”
李清月正欲说话,却是被人给打断了。
裴桓呈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正是,不知你是?”
“斐方,裴先生驾临怎么也不说一声?”李寿言原本是想着要出来找斐方的,结果看到有一人站于医馆内,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曾在书上看到过他的画像,这才想起来他是裴桓呈,是斐方的舅父,也是当朝首席太医之一。
“舅父,这是我同窗好友,李寿言,也是李姑娘的堂哥。”
斐方见自家舅父看着李寿言一脸疑惑,便开口介绍。
“原来是李公子。”裴桓呈只是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又将目光放回到了那病患身上。
“李姑娘可有看出此人身患何疾?”
“此人身患阑尾炎,但幸好不是急性的。”要是急性的话,恐怕他们赶来的这一路上能疼死了。
裴桓呈点了点头,没成想这小姑娘只不过是观察了一下气色,又按了一下就知道了这人身患何疾,更是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很值得。
“不知姑娘可有医治的办法?”
这才是裴桓呈前来的主要目的。别的不说,这阑尾炎可是不治之症,太医院想过办法可就是无法根治,若是这李姑娘能有医治的办法,那可真的是让自己佩服。
“有,只不过,得动手术。”李清月知道吃药根治不了,可是如果自己要动手术,就怕这京城里来的裴先生会不同意。
“手术?可是开腹?”
裴桓呈这么一说,李寿言就明白了李清月的意思。
“清月,你可万不要在裴先生的面前班门弄斧!”
他并不是担心李清月,只不过是担心自己会被她牵连。好不容易这裴太医来一趟,要是被李清月给吓走了,那可如何是好?!
“无妨,只不过,不知晓李姑娘开腹之后要做何,又如何缝合?”
这开腹之法没几个人会,就算是会也不敢妄用,甚至在开完腹之后病患死于腹部感染者十中有九,所以裴桓呈实在是要问清楚之后才敢决定,毕竟他万不可将病患的性命做赌注。
“开腹之后,切取盲肠,之后用特制针线缝合。”
李清月简单言语,裴桓呈看她这般笃定,似乎是已经对开腹一事有九成九的把握。
“切取盲肠?你有几分把握敢如此?裴太医在场你还敢这样胡来。”
李寿言听见李清月所说,赶紧开口反驳。
李清月听见李寿言之话,对着裴桓呈行了个礼。
“恕清月不知您是太医。”行了一礼之后,李清月抬起头来。“但不管您的身份如何,现下清月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这一种,并且只要清月敢提,自然是有把握的。”李清月看了李寿言一眼,“没想到堂哥有连想都不想就能够辨别我做不成的本事,既然认为我是胡来,那不如堂哥亲自来救治伤患?”
李寿言被李清月说得噎了一下,但还是收住了话,将视线转移到了裴太医的身上。
“舅父,我曾亲眼见过李姑娘缝合伤者伤口,手法娴熟,未留疤痕。”
斐方开口,再一次让裴桓呈开始好奇。这既然已经缝合了,怎么会不留疤痕?
“您是否想要开腹?”
裴桓呈觉得决定权并不在他们,所以就俯身去问那病患。
男子被这病折磨了不知道多久了,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脱离苦海,现在不管是什么方法,就算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想治好这病。
说个不吉利的,就算自己死了,孑然一身也算是解脱了。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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