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听了谏道:“即刻出兵讨伐左尚?仆以为讨伐时机尚未成熟!”
“其不纳军粮,不助剿匪,私通黄巾,反象已明,我出兵讨之,有何不可?”
“一者,尚未能坐实其罪,我等虽言其谋反,可徐州军民皆不深信。再者,没上谕骤然攻伐一国,虽假节在手并非谮越,但恐议者不少,弄不好朝廷也会降罪,于我不利。不如先做实其罪,别寻他计而图之,同时做好战争准备。”
“呃,计将安出?”
“愚以为,可先向朝廷申明其反意,得圣旨而后讨之,名正言顺。在此期间,我们徐图良策。”
“倘朝廷不允,如之奈何?不更被动了吗?”
“这……”曹宏眼忽闪忽闪地,似没想到过这点。
正谈着,陶谦小妻谢琴心来请夫君赏菊。这琴心是陶谦到徐后所纳,进门后就一直甚为意得志满。因陶谦正妻没了,她俨然正牌夫人。陶谦一直想扶正一名小妻,心里早内定了琴心,这是府中人尽皆知的不宣之密。
往日里,陶谦几乎每日都让她侍寝,即使得了管丽,也仍不忘琴心。以至管、谢二人明争暗斗,各不相让,只差没撕破脸。往往是,这夜琴心有什么新招侍候陶谦,隔天管丽那就用上,反之亦然。可管丽色艺双绝,让琴心有些无可奈何,惹得她曾对下人撂下狠话,“哪天我扶正后,绝不会治死管丽!”这话也不假,以往琴心专宠时,府中之人事往往因她一言而兴,也因她一言而废。
她这边咬牙切齿,那边管丽也尽知了,这位也非甘做戚夫人的主,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道走着瞧吧!二人越斗越烈,事情就传到了乐享齐人之福的夫君那里。能人就是能人,这陶谦也真有本事。最近月余,在他的说和下,管、谢竟似一下子好了起来,就像亲如骨肉的姐妹相见恨晚,无话不谈,其乐融融,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两人曾水火不容,看不出两人都曾有必欲治对方死地而后快的心思。
琴心到门口时,被卫士给拦住了,她脸现怒容,大声怒斥起来。陶谦听见出来了,他笑嗔道:“就知道是你,除了你,谁恁般胆大?”
“夫君,该去赏菊了,你怎地又忘了!”
“这等好事,岂能忘?这不有正事吗?”说罢,他搂住琴心要走,又看曹宏还在,就回过头来,招呼他也一起去赏花。
自打陶谦旧部在徐州各自置办产业以来,诸人各忙各的,已很少在私人场所一起游乐。曹宏受此殊遇有些感动,连连推辞。陶谦却道,边赏花边说事嘛,说不定可突发奇思,想出妙计。曹宏无奈,只好跟去了。
琴心却恼了,好多腹心亲昵话如何还能放开明?便赌气和他俩拉开一段距离。陶谦还夸她懂事呢,不打扰他谈军国大事。
你别说还真灵!进园才行几步,陶谦便面无表情地直盯着曹宏。要换作旁人,被一个老头子瞪眼睛这样狠盯着,早毛了。可曹宏太熟悉陶谦了,知他这是有主意了,又有人要倒霉了,所以很平静地等着。过了会儿,果听陶谦大声道:“明天,不!就现在!即遣一使持我谕令,骑快马星夜不停赶往彭城见左尚,召他前来,不费一兵一卒擒之即可!”
“妙啊!此计大妙!趁他还没警觉,言辞恳切,其必来无疑。主人虽挟精兵数万,击之犹以石压卵,但出兵之日,车马钱粮,所费何其巨大?此计若成,都可省了!主人之神机精妙,宏万万不及其一!”曹宏绝不放过任何一次拍马屁的机会。
陶谦也颇有些得意地道:“此计容易,只是一时情未曾,遵奉圣旨,也为豫州灾民,本刺史业已改变主意,特召左尚、薛礼二人来详谈具体事宜。这俩人没啥能耐,都是迂腐鼠辈,无任何预警征兆的情况下,骤闻我同意赈灾,肯定会激动地前来送死。还要特别注意,信中不要让他们速来,以慢其心,不然反会害怕不来了!”
“主人如此高明,此二贼已成笼中之鸟,釜中之鱼。宏即去办!”曹宏无比崇敬地看了陶谦一眼,施了一礼转身将行。
“慢着!”陶谦喝住了他,“到帝都的信使还照样派,上报时就说他们私通黄巾,罪在不赦,也算有个交待。”
“诺。”
“还有一点,信中别忘特别说明,定要薛礼小儿来,此贼其实才是首恶!”
“主人放心!薛贼情况我早查清,此人原为沛国相人,幼时随从父薛兰在郯县,后被……”
陶谦听得极不耐烦,一摆手道:“好了!阿宏,我没有任何兴趣听他的光辉史,我要的是他人头!不过,我认为还是作两手准备为妥,若真召不来他们,谋反就已坐实了!可晓谕各郡国立即进攻,对了,彭城守备情况如何?”
“守军近万,弓弩无数,钱粮充足,城池坚固。”
“这就是了。你传令臧霸引军一万南下阴平,章诳引军五千进驻取虑,曹豹、吕由引军一万出襄贲南。若彼抗召不来,即命四将齐发,一举拿下彭城!”
“宏也愿领军前去!”曹宏不想错过这种捏软柿子建功的好机会。
“你,还是算了吧!做好情报收集,告知我们在彭城那边的人,左尚若不来,马上飞报以攻其不备。”
“喏!”曹宏告退了。
见曹宏走远了,琴心才跑陶谦面前,撒娇搂他脖子。两人赏了会花,管丽来了。琴心本约她写些曲赋,再学些弹唱,因赏花的事耽搁了。管丽一手挽琴心,一手挽陶谦,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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