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治所郯县城外有个龙门里,里中有家姓管的,老家彭城国。管家祖上也曾做过大官,也算钟鸣鼎食,闾阎扑地之家。谁知瞬息的繁华,来的快,去的也快,到了这一世,已有破败之像。
数年前,他家竟惹上一场大官司,直落了个家破人亡,凋零凄惨。可怜一大家子几十口,只剩下父亲和一儿一女。为了躲避强仇再行报复,这家特意从彭城县搬到郯县城郊龙门里的一所旧房子。这房子已很残破,不值几个钱,是早几年他家到郯城走动时,顺便买下的。
这家的老父在狱中就染了病,近来更一直困卧在榻。因抓药医治,颇费钱财,家里仅余的几个钱,也快告罄了,食粥都成了问题。
偏这家的大儿子管建不图仕进,不治经济,近来又染上了酗酒赌博的毛病,几乎日日不归。管建来郯后续娶的媳妇,因不堪其苦,一日乘人不备,悬梁自尽了。此后,这管建却越发放肆,老父及妹妹劝也不听,骂也无用。他变着法儿,几乎卖掉了家里所有还值点钱的东西,弄得家徒四壁,只留下蓬门荜户,绳榻瓦灶,眼见得日子没法过了。
这家的女儿小字盼盼,年方十九,眼见桃李年华,却仍在闺中。她原已及笄取字,因家中变故,对方悔了婚。汉家支持女性早婚,管盼盼这年龄,要在别人家,应该早出嫁了。因近年来家中多事,兄长又无能,若嫁了谁照看老父?再说,她素来心高气傲,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嫁的,所以就一直拖着。
自打锦衣绣服换了布裙荆钗,盼盼还能吃得下这份苦,却不料老父与兄嫂如此折腾,把家里弄得一穷二白!她只得放下身段,抛头露面,好容易龙门里外,寻了个纺绩的活计。亏得她心灵手巧,又会打理,虽每月只有七、八百工钱,过得恓恓遑遑,但好歹养活了父女二人,暂时把个家给撑了起来。
作坊离她家有一段距离,来回虽有女伴,可她生得极为美艳,途中少不得麻烦,老父也极为担心。可盼盼素有心计,她从不穿显腰身、显凸凹的单衣外出,反罩件干净的旧破男袍,穿上来很显臃肿。每天早上,她用父亲药用的地黄掺些锅灰染面,柳叶眉处画得很乱,面目虽非丑陋,却不堪多看,非熟悉之人根本不明白,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放工回家时,再用清水洗去,这样着实免去了许多麻烦。
中平六年三月初九,耶元一八九年四月十二日。
这天申时末,因有事略耽误了会,盼盼走时,天已黄昏。女伴们都先走了,因是熟路,她一个人也不甚急,就慢慢地行走。路上还遇到一大户人家出游归家,那家的女儿衣鲜貌美,被前呼后拥,如众星捧月般。她见了十分地感慨地道:“这家女儿,可真像当年的我!”
想起昔年,她本也是每日家琴棋舞鸟虫,每日家快活潇洒。不想流落至此,便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恰一似落难的凤凰,蒙尘的宝珠,空有才情无人识。
正感叹间,一阵冷风袭过,她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天时,叫了声:“不好!”才紧走了几步,老天就下起一阵急雨来。
有时候,一件偶然的事就能使人的命运发生重大转折。如果没有这阵雨,也许这天会像往常一样,什么都不会发生。但shijie就这么奇怪,不该发生的偏偏都发生了。
这一阵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就停了。管盼盼一时无处躲雨,浑身被浇了个半透。男袍里湿透的襦裙,紧贴在她身上,凸显她高挑的身材和傲人的三围。脸上也被冲洗的白白净净,花颜玉貌,直似出水芙蓉。
“这什么天?真倒霉!”盼盼嘟囔道。
有点冷!她加紧了脚步,转到一条人少的近路。没走多远,就看见一群半醉微醺的浪荡子扶将而来。盼盼方待躲时,已经来不及了。几个泼皮浪子,早围上来,大叫道:“这是哪家的小妹子,生得竟如此娇滴滴?”
几人都拉着盼盼欲亲近,盼盼早惊得花容失色,一见不好,奋力推开一人转身就逃,却哪里跑得过这群虎狼般的男人?几人抢上前来,先扯了她的男袍,捂了嘴就拖入路边林子!
一众泼皮迫不及待地解了盼盼的衣带,扯了襦裙,撕开中衣。只可惜,金玉之质,黄花妙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竟叫几个泼皮轮流糟蹋,徒呼奈何!
几个人下来,这还不算,更可怕地是,接下来的过来的一名酩酊大醉之人,竟是盼盼兄长管建!盼盼刚才慌乱之中,竟没看到这醉得不省人事的兄长。管建到了近前,因还醉熏熏的,解了半天腰带才解开,后面人着急地淫笑着一脚就将他跺倒。他略清醒了点,爬将过来,眼见要行不伦之事。
也是天可怜见!惨遭摧残的盼盼已昏晕几次,恰于此时悠悠醒来,一眼瞅见兄长正爬向自己的赤|裸身体!不错,就是她的兄长,同胞亲兄管建!立时五内俱焚,悲愤冲天,凄惨地狂吼一声,急怒狂羞之下,用尽平生力气,冷不防猛地一起身,蓦地一巴掌狠狠地掴在管建脸上!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个正着,打的忒也凌厉突然,如横空出世一般!打完后,盼盼就觉得天旋地转,全身虚脱无力,喉咙里呜咽着长出了口气,“噗通”一声,上身直挺挺后仰,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睛翻白又昏死过去。
众人一声哄笑,管建摸着被抽得火辣辣的脸,一脸愕然,才清醒了许多。他刚想发火,打眼一瞧这女子形容,顿时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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