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静悄悄的,李氏伸手拍拍严东的肩膀,似有感悟,“我们家承志,虽然没有饱读诗书,但至少光明磊落,如今看来,我也该满足了。”
严东点点头。
“爹娘,刚刚山叔和峰林过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严承志从外面进来,倒了水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你怎么回来了?温房里不用看管吗?”
“我回来提个壶去烧水。”
“你坐着,我去给你找。”李氏闻言,匆匆去厨房找了一个水壶,一个茶壶,还有几个茶杯,一罐茶叶,全装在竹篮里,“这些你都带上,晚上天冷,你若是冷就再拎床被子过去。”
严承志对种植药材什么的很感兴趣,严老爷子便向安宁和左丘北提了一下,安排他跟在左丘北身边,能不能学到东西?全靠他自己了。
“承志,你先陪爹坐一会。”严东指了指一旁的空凳子。
“是的,爹。”
李氏把东西放在一旁,也跟着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严承志,若有所思。
“爹娘,你们有什么要叮嘱儿子,你们直说无妨。儿子若是做错了,或是有哪里没做好,你们也不用怕我难为情,儿子能明白,爹娘是为自个好。”
严承志被他们瞧着,有些不知所措。见他们只是相视一眼,并不说话,他暗叫一声不好,这不会又要老话重提,想要他早日成亲吧?
“爹娘,我现在跟着左丘叔公学习,我好像找到了人生方向一样。我现在想一心一意的跟着叔公学本事,有些事情,我想缓缓。”
“噗……”李氏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臭小子,你也会有害怕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既然你提及这事,我也说你几句,你祖父一心想要抱曾孙,你到底要磨到什么时候?”
严承志挠挠头,感觉自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别拿我出来说事,那是以前,现在,由他决定。”严老爷子屋里传来声音,“承志啊,你好好跟左丘兄弟学本事,祖父支持你。”
“欸,好,谢谢祖父。”严承志喜不胜喜,兴高采烈的应道:“祖父,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的学,一定不会给祖父丢人。”
“嗯,男子汉说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氏和严东听着他们祖孙俩的对话,摇头失笑,一脸欣慰。
“爹娘,我先回去了。温房也不能没有人守着。”
“去吧!”
“好,那爹娘早点休息。”严承志冲着严老爷子的屋子,喊道:“祖父,承志先回温房了。”
“去吧,用心点。”
“知道了。”
书塾,冯致远一夜无眠,挥笔骤书,临摹能让他的烦躁的心平静下来。一旁,小年正在收拾东西,想到要离开了,心里万分不舍。
起码排斥这里,后来忍不住的喜欢上这里的田园生活。
他眼眶泛红的看着冯致远,轻问:“公子,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必须离开。”冯致远头也不抬,握着毛笔的手不禁加大力度,宣纸上浓墨晕开。他深吸了一口气,闭目,暗稳情绪,“小年,东西收拾好了,就搬到马车上去。”
“公子,我们上哪去?”小年轻问。
冯致远手中的笔一顿,沉吟了一会,道:“天大地大,总有咱们安身的地方,你放心!我不会饿着你了。”
“公子,小年不是这个意思。”小年想到心中一直悬着的事,咬咬唇,鼓起了勇气,“公子,小年有一事想要告诉你。”
闻言,冯致远抬头看去,一脸严肃,“小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不是,我…我…我也是按夫人的吩咐,不能把事情告诉公子。”小年摆摆手,有些心急,也有些不安。他不知自己这个时候,把这事说出来,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他娘不让小年说?
冯致远皱眉,沉声道:“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是,公子。”小年咬唇,“夫人有次不是一早就过来了吗?那次夫人是从冯府老宅直接来这里的,我听夏至说了,那会儿夫人刚和老爷和离。夫人她……”
“你说什么?”冯致远大吃一惊。
他娘虽然总爱与他爹吵骂,但他知道,他娘心里并不是没有他爹。居然瞒着他和离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年,咱们回镇上,我要找我娘问个清楚。”
“公子,这事夫人不让说,如果她知道小年说漏了嘴,怕是会……”
“万事有我担着,你放心!”冯致远呆不住了,帮忙提着收好的东西往外走,“快一点,咱们也没多少东西,那些村里给置办的,一样都别带。”
“是,公子。”
小年也没有收那些东西,只是收了他们自置的和带来的。
主仆二人很快就收好东西,驾着马车,天还没亮就匆匆离开牛角村。冯致远撂开车帘,远远的朝顾家方向看去,隐隐还有灯光,他瞧着,眸光也不禁变暖。
安宁一个女子,她都能坚强的与逆境对抗,没道理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行的。
他要做一个值得安宁结交的朋友。
这些日子,安宁一心投入药田上,虽然她表现得不明显,但冯致远知道,她让自己变得更忙碌,那是因为她怕闲下来就会想起那个心底的人。
冯致远自己也纳闷,为什么安宁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破?
“公子,不等天亮跟安宁姑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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