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冬藏将汤药熬好,端到赵霓面前。
“小姐服完药好好休息,明早应该就会好些。”
一旁的春惜忙道:“小姐,这几日还是先不要出门了,养好身子再说。”
小姐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心情没个几日也恢复不了,这种时候还是在府上待着好些。
赵霓未曾言语,默默将汤药饮下,而后躺在床榻上,将双眼闭起。
春惜见小姐不想说话,也就很自觉地将蜡烛熄灭,跟着冬藏一起退了下去。
屋内烛光被熄灭后,依稀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地上。
赵霓神情呆滞地望着屋顶,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有了睡意。
一夜无梦。
再一睁开眼,春惜正守在床榻前。
“小姐可算是醒了。”
赵霓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春惜摇头,“倒是也无事,只是小姐已经很久没睡到这个时辰了。”
自打小姐落水之后,日常起居都开始变得有了规律,所以今日突然迟迟未醒,春惜心中很是着急。
“什么时辰了?”赵霓双眼迷离着问。
“已经到午时了,小姐可想吃东西?奴婢这就让夏赏开始准备。”说罢,春惜开始准备为赵霓梳洗用的东西。
赵霓微一点头,缓缓下了床榻。
“小姐今日觉得怎么样?奴婢瞧着气色要比昨日好多了。”
“没什么大碍。”赵霓心里藏着事,说话都不怎么用心。
她昨晚睡着之前想过无数次,宁儿会不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甚至向上苍祈求,她想要见宁儿最后一面,然而却并没有如愿。
再加上这一觉睡了这么久,赵霓整个人都有些混沌,一时没能恢复过来。
夏赏准备了些清淡的粥菜,赵霓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胜在饭菜好吃,倒是也吃了不少。
用过午膳后,神情呆滞的赵霓突然开口道:“去茶楼吧。”
一直在院子里这么闷着,恐怕她的心情始终不能好起来。
倒是不如去外面转转。
“小姐一个人去吗,要不然奴婢去请柯家小姐陪您下棋?”春惜问道。
赵霓轻叹一口气,“不必了,我也没有下棋的心思。”
如柯子琪这样的棋痴,若是见她这般心不在焉地下棋,怕是能气出个好歹来。
“那奴婢去请两位表小姐过来,陪着小姐出门去散散心?”
赵霓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我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怕泄露出去再让母亲他们得知。你可倒好,想尽法子让人发现?”
她明白春惜这丫头是对她不放心,可她不能表现的与平常有什么差别。
“那小姐就一个人去茶楼吗?”春惜满脸写着忧愁问道。
“平日里什么样,如今便是什么样便可。若是家中其他人问我脸色为什么不好,就说因为刚去为五王侧妃吊唁回来,心情不好所致。”赵霓交代道。
春惜仍旧是不怎么放心,“小姐真的无事?”
“无事,快去收拾一下,稍后便去川溪茶楼。”
来到川溪茶楼后,赵霓习惯性地坐在雅间临窗的位置,口中饮着热茶,望着街市上的人来人往。
并未让人通传的情况下,宁陟很快便出现在了赵霓面前。
“王爷今日得空了?”赵霓故作平静地问道。
宁陟叹了口气,这丫头分明心里藏着事,还故意表现的这么淡然,这是拿他当外人?
宁陟可没把自己当外人,顺势坐到了赵霓对面。
“薛太医已经在父皇面前承认,是他用药有误,不慎害死了五王侧妃。”
赵霓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很快恢复如常,“皇上怎么说?”
“谋害皇室女眷本是要株连家人的,但因有苗妃求情,父皇赦免了薛太医的家人。薛太医被判处绞刑,关至牢中,秋后问斩。”
分明幕后的主使之人是苗妃,如今这么一闹,苗妃反倒是成了不与人计较的善人。
还真的是令人愤慨。
“何时能让有罪之人付出代价?”赵霓忽而抬起一双明眸,一脸认真地盯着宁陟。
宁陟能感觉到,赵霓如今看他的眼神已经略有不同。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恐怕不会有那么快。”宁陟不想说谎话坑骗赵霓,在赵霓面前,他只会说真话。
赵霓反倒是被宁陟的反应给逗乐了,“王爷待人处事一向是这么实诚的吗?”
换了旁人,应当会想法子哄着她,告诉她定会尽快做到。
可宁陟在这种情况下,仍旧是这般认真的回答,的确跟一般人不一样。
“承蒙赵姑娘信任我,我自然是不能哄骗赵姑娘。”
赵霓抬眸望向宁陟,昔日幽冷的双目此时满是柔情。
果然,她可以信他。
……
几日后,灵泉宫。
宁逸办好宁儿的丧事,向西和帝复命后,便来到苗妃宫中探望。
苗妃看到憔悴许多的儿子,心如刀割。
“阿逸,你怎么会憔悴成这般模样?”苗妃皱着眉头,拉着宁逸的手问道。
一个侧妃而已,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劲,意思一下不就得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宁儿这个贱人,到死都不放过她儿子。
宁逸苦着脸,在母妃面前仍旧在伪装,“儿子无事。”
苗妃摆手示意心腹嬷嬷,将不怎么相关的宫人打发出去。
待确认过身边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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