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见辛氏这反应,不难猜出辛氏定是收了王府的银子。
不然就以辛氏的脾气,没见到银子绝对会直接否认,不可能放任别人乱说。
现在的表现,倒也是说明了她的理亏。
阿牛转身离开,但却并没有决定要放弃询问红缨的事情。
范家的田头,阿牛顺利见到了正在地里劳作的范老二。
“范二叔。”阿牛打招呼道。
范老二抬头,看见阿牛的时候,瞬间想到了可怜的侄女,心里一咯噔。
阿牛走近范老二,连客套话都没打算说,直接开口问:“红缨究竟是怎么没的?”
提起侄女,范老二深深叹了口气。
“坐下聊吧。”
范老二将锄头放到地上,拿起一旁的烟袋子,与阿牛一同坐在地上。
范老二吐出一团烟圈,才缓缓开口道:“王府那边说是得瘟疫没的。”
“范二叔见过红缨的尸首吗?”
范老二握着烟袋的手微微颤抖,他本想说看过,但他也怀疑侄女的死另有蹊跷。
可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没见过,王府那边一说得了瘟疫,以辛氏的脾气,当然不会让我再看。”
阿牛颇为理解地点头。
范老二为人老实,范家明面上说是他管家,其实真正管家的人是辛氏。
面对红缨的死,一向不碰烟袋子的范老二,也学会了抽烟袋。
可见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之大。
“范二叔可曾觉得这事有蹊跷?”
范老二叹息着点头,“王府给了不少银子。”
这句话算是提醒阿牛,若人是正常没的,王府怎么可能出这些银子。
阿牛当即就下定决心,他定要查清楚红缨的死因。
既然范二叔他们不愿意跟五王府作对,那么这个恶人便由他来做好了。
他父母双亡,无牵无挂,这世上唯一值得牵挂的就是红缨。
如今红缨也不在了,他倒是也不怕死。
所以就算是豁出性命,他也要为红缨出头,也不枉费红缨对他的信任一场。
“阿牛,你还是把红缨忘了吧,胳膊拗不过大腿。”范老二劝道。
“范二叔,我将红缨视为未来的娘子,如今她突然没了,我定要弄清楚这当中的蹊跷。不然实在是愧对她的信任。”阿牛神色凛然。
范老二又是沉沉地叹息,“还真是个傻孩子。”
与范老二见过面后,阿牛没停歇地来到衙门前击鼓鸣冤,却被官差给赶了出去。
理由是这件事乃五王府家事,他们不宜插手。
宁陟的手下得知有人因为红缨的事情闹去了衙门,便按照宁陟的吩咐将此事透露给了刑部尚书左贞慎。
左大人一向是明察秋毫、恪守本分,不论对方是何身份只要有命案悬案他都会愿意插手。
更何况此事是宁陟的吩咐。
他虽然表面上在储位之争一事上并未站队,但实际上却是宁陟的支持者之一。
阿牛在衙门前踱步,内心复杂不已。
他真的连帮红缨查清楚真相的机会都没有吗?
正当徘徊之际,忽见两位官差从远处走来,衣着打扮与衙门里的不太一样。
“可是你在为红缨鸣冤?”官差走近问道。
阿牛神色木然地点头。
官差当即亮出了身份,“我等是刑部的,我们大人传唤你过去。”
原本已经觉得毫无希望的阿牛,瞬间燃起希望。
“有劳两位大人。”
阿牛很快被带到了刑部,见到正襟危坐的刑部尚书,阿牛未曾有过丝毫畏惧。
左贞慎看到觉得有些奇怪,一般的普通百姓见到他们这样的人难免会有几分惊怕,但阿牛却没有。
左贞慎问道:“你为何会如此坦然?”
阿牛镇定自若地回答道:“草民在这世上已经无牵无挂,又有何值得畏惧的事情。”
左贞慎从阿牛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视死如归。
左贞慎又问:“说说看你有何冤屈?”
阿牛无所畏惧,只要见到愿意听他说的大人,他都愿意将这件事说出来。
不管能不能达到他的目的,也算是为此而付出过努力。
“我与五王府的一位侍女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她前些时日突然亡故。五王府对外声称她是得了瘟疫而死,可如今京城中并无瘟疫的发生,她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
“所以这瘟疫究竟从何而来?她的家人未曾见到过她的尸首,想必王府那边很有可能是为了隐藏什么而将红缨的尸首尽快掩埋。如今红缨已经被下葬,草民还请大人彻查此事,红缨定有冤屈,草民不想让她白白死去。”
左贞慎一听,这件事大体一看或许会跟五王府的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有关系。
他若是插手这件事很可能会得罪五王爷。
可那又如何呢?
他身为刚正不阿的朝廷官员,要做的就是让百姓无冤无屈。
所以呢,能够为百姓排忧解难便是他要做的事情。
“你方才所说的红缨,何时入的五王府?”左贞慎问道。
阿牛恭谨回答:“红缨的叔叔婶婶在她年幼之时,因家中窘迫将她卖到了五王府为婢女。”
“可还有什么蹊跷?”
阿牛想了想,“十日前草民离京的时候曾见过红缨一面,听她提及过她即将被派到五王爷身边服侍。若是真的染上了瘟疫,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去五王爷身边服侍。五王爷又怎么可能会毫发未损。”
左贞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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