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尚西额头上忽然一凉,她伸手一摸,气直得朝天上飞过的几只鸟暴了粗口:“他娘的,连几只鸟也欺负我。”居然敢在她脑袋上拉屎。
“还不去快沐浴。”一声略带嫌弃的声音传来,正是出自顾昔年之口,远远的便瞧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本来有心想要关心一下,可偏偏连鸟都要在她身上拉屎,这让顾昔年不能直视,觉得可笑又腻味。
尚西瞧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气愤愤的走了,只是去拿水洗了一把脸。
她偏不去沐浴,又不是拉在他脑袋上,这也碍着他了。
好似知道她的想法,在她进去拿着水往脸上洗的时候顾昔年已跟了过来和他说:“一身臭味,去沐浴。”
尚西闻言扭脸看了看他,回了一句:“爷,你管太宽了,还是你故意欺负我?我看孟浪、沈时也整天不洗澡,也没见你天天逼着他们洗澡。”
“……”
虽然态度上有点低声下气,可语气分明是带着股子火药味。
“他们是男人,脏点也没人嫌弃,你是女孩子,能一样?”他难得的好脾气,解释了。
尚西心情不爽,性子也就没平时温驯了,她拧着手中的帕子,语调有点阴阳怪气起来,说:“如果昌平公主也不爱洗澡,是不是她不洗澡你都不让她上床?”
“……”顾昔年没说话。
尚西把帕子扔在水里,板着脸走了。
平日里对他的那股子畏惧,被他就要成亲了的愤怒、悲痛、生气、生无可恋、各种复杂的心情所取代。
转身,尚西回了房间,一双眸子睁得圆圆的,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这种感觉,好像快要死了。
本来说好吃饭时间她去喊大夫人,结果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她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后来还是顾昔年来到她房间喊她:“小西,在干什么?”
里面的人不搭理他,翻了个身过去。
“小西,起床了。”人已经走到她的床边,清冷的声音耐着性子继续喊她,她眼珠子动了动。
“我感觉我好像生病了,把崔宇大哥叫来给我看看吧。”
躺在床上,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听着当真是没有一点力气。
生病了吗?
顾昔年已经掀开床上的帐子,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但是,她的脸色确实不太正常,瞧起来比较惨白。
“哪里不舒服?”他询问了一句。
“胸口闷,喘不过来气。”她恨不说自己就要死了。
“什么时间开始的?”
尚西抿嘴不语,她能说是在听见他被赐婚了就开始了吗?她能说因为他要和别人成亲了吗?
太羞耻了,她不能说。
顾昔年到底没有再追问下去,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崔宇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进来一边急忙问:“丫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一边说一边忙把他的药箱子一放,坐过来给她请脉。
尚西微微撇着嘴不说话,那脸上的委屈崔宇尽收眼底,他忽然就笑了一下,之后一本正经的打探说:“小西,你是不是从听见咱们王爷被赐婚后就开始觉得胸闷气短浑身无力了?”
尚西认命的说:“你给我开副药吃吃吧。”如果崔宇上道,帮她一下,她借机回边城待着算了。
崔宇听这话摇了摇头,叹口气说:“可怜啊,丫头,我不能隐瞒你,你这病啊,无药可医。”
尚西生无可恋的闭了眼,她也觉得自己要难受死了。
崔宇嘴角的笑放大,他就知道,这丫头要是听见顾昔年成亲,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忍下心里的笑,见尚西根本就没有追问他的意思,可这表情到底还是让他有几分的不忍,毕竟是瞧着她长大的,他便放下打趣,一本正经的说:“其实,也并非完全无药可医,这药在咱们爷那儿,你去找他要,他一准会给你的。”回了边城那边收她当个小妾也是完全可以的。
尚西翻个身过去准备睡觉,不想理这崔宇了。
崔宇叹了口气,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丫头,对咱们镇北王的这心思你还是收起来吧,镇北王是什么人呀,你一个小丫头也敢瞎想,你不如想想我,沈时,或者孟浪,军营里哪个男人都可以,只要你看得上,我一定让咱们爷给你指婚。”但就是咱们镇北王不行!!!
尚西猛地就坐了起来,说:“你给我开个药,就说我病重,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大概是水土不服。”
“你让我欺骗咱们家镇北王?丫头,你乍不上天呢。”崔宇不干,借他个脑袋他也不敢干这事,便站起来收拾自己的箱子要走了。
“我本来就快要死了,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这点小事都不肯帮我。”在尚西的骂骂咧咧声中,崔宇直接背着自己的药箱子走了。
他要真敢听这丫头的去糊弄镇北王,才是良心让狗吃了。
尚西干瞪眼,崔宇不帮她,她也没策。
片时,顾昔年又抬步走了进来,姿态凛凛的站在她面前,好似没看到她的表情,直接喊她:“崔宇说你无碍,那就起来去吃饭吧。”
尚西轻轻咬一下唇,垂下眸子说:“我想回边城了。”她不能在这里待着了,继续待在这里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与昌平公主成亲,到时候昌平公主又要与他们一道回边城,那时候他们会一路恩爱,她在一旁倒成了碍眼的了。
与其这般,倒不如自己先走一步,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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