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梳着妇人髻,眉目温和。
秋白忙拿起一个小竹筐递到妇人面前,“您喜欢吃什么夹筐里就好了,价钱按斤两来算,荤的十文一两,素的五文钱一两。”
这个价钱稍微有些些贵,但能在京都生活的,就不会是穷人。
妇人接过小竹筐和竹夹子,挑了几样素菜和荤菜递过去,“好了,就这些,多少钱?”
秋白拿起称称了称,“素的是二十二文钱,荤的是二十八文钱,一起五十文钱。”
妇人闻言眼都没眨一下,解下随身荷包,数出五十枚铜钱递给秋白。
秋白接过铜钱,指了一边的桌子,“您稍等,很快就好。”
锅里的汤是骨头汤,味道很鲜,将菜煮熟后装进一口超级大的瓷碗里,往里舀了两勺骨头汤。
秋菱端起瓷碗放到桌边空处,“阿姐,您的麻辣烫好了。”
妇人便起身端过麻辣烫回了座位。
“那边是调料,您可以随意搭配。”秋白又指了桌角的盘盘罐罐,对妇女道。
妇女闻言走过去,拿了个小碗按照自己口味调了。
待妇女开始吃时,店里又陆续进来些客人。
由于麻辣烫味道好,东西也很新鲜,一整天下来,口碑一致的好,客人也还算多。
自去年离开大衍之后,秋白便没再见过颜宁,那次他救她们姐弟出火海,她因昏迷也没能见着。
这些日子里,她一直想着他,却又不敢在自己爹爹面前提一个字。
为啥?这可是思想保守的古代啊,她一个姑娘家,整天惦记着个男人,若让自家老爹知道,那还不得气死。
所以自然不敢说了。
现在能正大光明的出来,她自然是要想办法联系颜宁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其实在这些日子里,她还有件事一直有些想不通。
她因为不能出府,所以不方便联系他,而他呢?
当初火海逃生去到栀子镇时,秋元志就跟她讲过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叶至珩亲自安排的,安排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让所有人都以为秋元志死了,秋家所有亲属也都被大火烧成了黑炭。
实则是被他收在了羽翼之下。
而当时救她们出火海的,正是颜宁和林萧。
这些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可都是在欺君啊,一旦被发现可是要杀头的。
而叶至珩能这么放心的交给颜宁和林萧去办,证明他们几人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的好!
所以,她在魏王府居住的事情,颜宁也绝对是知道的。
他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来找她呢?
她每次想到这儿就一阵的失落,但每次又会帮他找各种理由圆上,然后告诉自己,并不是他不在意她,而是没机会而已。
这天,店门刚开不到半个时辰,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大雨瓢泼而下,路上行人纷纷奔跑而过,店里也是一个客人也没有。
秋白见此忙对秋菱道:“小菱,今天没客,你一个人守店,我出去有点事情。”
秋菱看着外面那瓢泼大雨,皱起了眉,“这么大雨出去做什么?有什么急事啊?”
秋白没说话,只朝她挥了挥手,披上墙上挂着的蓑衣就出了麻辣烫。
她总不能告诉她,她冒着瓢泼大雨急吼吼的出去找男人了吧……
雨下如柱,天空黑压压一片,明明天亮才不久,却又像入了夜一般。
等到跑出麻辣烫站在清冷昏暗的街道上,她又突然没了方向。
颜宁现在哪儿,她不知道,而他家在哪儿,她就更不知道了。
她缩着肩膀,尽量避免飞溅而来的雨水。
对了!丞相府。
直接去丞相府找他不就行了。
可是,丞相府在哪个方向?
她定定站在街道中央没了头绪,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的意思,仿佛要将整个京都淹没一般。
她楞楞站了片刻,想着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事儿,于是抬腿沿着街道往前走,打算遇到路人就向别人打听打听。
可惜走了大半条街,一个路人都没有,反而迎面快速驶来一辆马车。
秋白忙往路边让了让,还是被溅了一身泥水,郁闷的不行。
刚刚驶过去那辆马车,黑底包银边,低调中透着奢华,如果将马车比作现代的汽车的话,也绝对是不下几百万的豪车一辆啊。
能在京都用这种马车的,绝对非富即贵。
尽管被溅了一身泥水,她也不敢有脾气,只低声嘀咕了一句,“真讨厌……”
雨声很大,将她低低的抱怨声瞬间淹没。
然而才错身的马车却突的停了下来,接着马头一转,径直朝她驶了过来。
她心中一惊,不是吧!耳朵这么尖?
马车前方坐着个身穿蓑衣的马夫,蓑帽压的低低的,她根本看不清他样貌。
就在她发愣时,那马车们突然被拉开,一袭月白衣袍在昏暗的天色中格外显眼。
秋白眯着眼,透过重重雨帘看向月白衣袍的主人,待看清那人面貌时,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倒霉。
“魏王早……”
由于一月前欠了他一碗饺子,此时在见到他,难免有些不自在。
叶至珩闻言缓缓点头,抬手朝她招了招,示意她上马车。
秋白暗暗掂了掂水唧唧的布鞋,冲他摇头,“多谢魏王好意,小的身上脏,别弄脏了王爷马车。”
“上来。”叶至珩见她不听话,直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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