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王永梁是练过书法的。
上初中时,在一次期末考试中,王永梁考了个全公社第一名,学校给的奖励就是一本《柳公权字帖》。他照着字帖练了一个暑假,工作后,也曾习过《玄秘塔》碑帖,因为没坚持练下去,也没名师指点,只得其形,却不得神韵,自己也就灰心了,随作罢。今生得遇名师,他坚信凭着自己前世的基础,若勤练不辍,肯定有所成就。
不出所料,在跟吉庆老师练了二个月后,老师满意地点点头,道:“才练了二个多月,已得其形,很了不起,说明你在这方面有悟性。但中锋无力,笔画有的还过于夸张,整体布局缺乏勾连。当然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能够悟到的了,须上上年纪,多些历练。现在你要做的是增强腕力。”听了老师的评价,王永梁知道自己现在基本已经达到了前世的水平,心里也颇有些自得。
回到家,回味老师的话,“增强腕力”四字给他一个提醒!不只是应增强腕力,更应该增强体质啊。趁现在年少,习文同时,也该练练武,打熬好身体同样对实现自己的梦想有莫大助力。
说到练武,眼前就有一个好老师——祥文的爷爷王传道!不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功夫,但王永梁知道寻常三五个壮汉近不了他的身。拜他为师,虽然不能确定有多大成就,但健身防身应该问题不大。
王传道幼年失怙,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人生三大不幸都让他遇上了。所幸的是,早年上过几年私塾,有点文化,后得一游方道人青睐,练了一身好武艺。也许是迭逢大变之故,使得这老爷子性格古怪,平时不言不语,对人对事不冷不热,很少假人颜色,像是冷眼看世界。村里人私下里称呼他“老道”,但当面是不敢的。生产队让他看管菜园,一来是照顾他爷俩生活不易,二来也是看他煞气十足,能镇得住场。这么一个人,尽管两家有着良好的关系,自己和“蚊子”又是铁哥门,王永梁也不敢保证他会收自己做徒弟。但事在人为,王永梁自不会轻易气馁。
当王永梁和祥文在菜园窝棚里找到王传道向他提出拜师要求时,王传道说:“我爷俩这些年没少受你家照顾,传你武艺我自然不会拒绝。但是要拜我为师我还得有二个条件,你要做到呢我就收你为徒,要做不到我就传你几招防身,怎么样?”
“行,你那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一呢,我还是挂着祥文。不管以后你小子有多大出息,你要帮带着祥文。这小子性子有点憨,我怕他以后在社会上会吃亏。我今年五十的人了,能跟他几年?”
“行,我答应你。别的不敢说,让他娶妻生子、吃穿无忧还是能保证的。”王永梁知道,由于当时的物质条件和医疗条件都不好,农村百姓活到六十岁就算高寿了,五十岁的人肯定就算是迈入老年行列,哪像前世,五十岁才刚步入中年。王传道此时就开始考虑身后事,绝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于是他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别说他和祥文本来就性格相投,就是老爷子不“托孤”,他也不会对祥文不管不顾。再说,在他的计划里,祥文本就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棋子。
“好。老爷爷(按辈分王永梁称呼传字辈的为老爷爷)信你。第二呢,是要看你的灵性。我这里有一件疑难事,你要是帮我解决了,我就立马收你为徒!”
“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这几天菜园里老是丢茄子,丢的还不少,怎么也得几十斤。我给队长汇报了,队长也没怪我。但不抓住这个偷菜贼我脸面无光啊!”空有一身武艺,竟对对付不了一个偷菜贼,确实让人郁闷。
一听这事,王永梁思忖了一会儿,问道:“丢了多少?”
“这哪有个准数!反正不老少,怎么也得几十斤吧。”
王永梁笑道:“多大个事?!老爷爷,放心吧,最多三天,我就能抓到他!”
“真的?不是吹?”
“真的!但是我有一个请求,要是抓住了这个贼,怎么处理您得听我的。”
“好,就这么办。”
三天抓贼?不光王传道不信,祥文也是不信。他凑到永梁耳力:“二梁,别瞎逞能。实在不行,我求求爷爷,一定让他收你为徒。”
王永梁没理他,自顾自到茄子地里转了一圈,拿一个小木棍捣鼓了一番,回到窝棚,对祥文说:“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三天以内,茄子还要丢。要是让我说中了,你立即通知我。”
“好。”祥文和王传道都是将信将疑的神情,王永梁成竹在胸地洒然一笑,转身就回家去了。
转眼到了第三天,一大早王永梁正在屋里练字,祥文蹬蹬跑了进来,一脸的佩服:“二梁,真让你说着了,茄子又丢了!”
“那好。你让别人替老爷爷看一上午菜园。咱三个到集上抓贼去!”
“去集上抓?贼会去集上卖茄子?”
“不用管,我自有妙计!”
王永梁言之凿凿,不由得祥文不信。回去安排妥当,就和爷爷来叫了永梁去南寺赶集。
三人来到南寺大集上,王永梁在每一个卖茄子的摊上都翻弄一番。王传道爷俩也不知道他翻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来到一个菜摊翻弄一阵后,王永梁站起身来,打量着眼前的摊主,一看还真认识,是邻村闫庄的,叫闫振五。闫振五年约四十,一脸的沧桑,一看倒不是个刁滑之辈。王永梁知道,他育有三子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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