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识界中,看着此时如此弱小无助的胡铭仙,看着浑然无知无觉承受折磨的两道魂影,姬霖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小白和小菲儿紧紧拥在怀中,片刻,吃力的站起身,嫣然一笑对小菲儿道:“小菲儿,送月儿姐姐出去吧。”
“呜呜呜……我不要……仙哥哥也不会同意的……”拉着姬霖月的玉手,小菲儿不停的哭泣着摇着头。
“丫头,你要做什么?”这一瞬,小白心中没来由的震颤了起来,近乎是嘶吼道:“丫头,你不要做傻事!你该知道你对那小子而言是何等的重要,而且……而且就算你这么做,那尊帝也不会放过铭仙的。”
“我知道啊……他谋划这么久,不惜背弃使命,怎可能会因我就如此轻易放弃……”默默地摇摇头,姬霖月释怀一笑:“可是我不想铭仙在父母与小菲儿中间做出选择。
这样的选择对铭仙而言太过折磨残忍了。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父母了,我不想他再失去小菲儿。
而且,我一直以来都是想帮助铭仙的,可是,一直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铭仙独自一人将所有的苦痛埋藏在心中。”
“放屁!”一声大吼,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小白的毛发:“那你的选择对铭仙而言就不是折磨了吗?你也知道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父母了,你觉得他还能承受再失去你的痛苦吗?”
姬霖月没有再说话,一柄玲珑玉竹剑横在玉颈处,泪水一滴一滴低落在翠绿的剑刃上……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选择对胡铭仙而言是何等的痛苦,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至少被动的承受痛苦,远比选择的痛苦以及之后的悔恨要轻松的多啊!
何况,那个逼铭仙如此选择的人,是给了她所有希望的师尊,是被她视为父亲的啊!
何况,这世界上还有日日夜夜背井离乡守卫家国的战士,还有那么多以命相搏医治百姓的天使,还有那么多为家国强大复兴的人……还有……还有无数值得尊敬的人啊……
这样美好的世界,怎能因她与铭仙二人就此毁灭?
什么紫微界域,什么纪元十三界,什么所谓的希望……这些于她和胡铭仙而言不过是虚妄,现在的姬霖月只想守护好胡铭仙,替他做出这个选择,替他守护好这个世界。
……
“师尊!父亲!算月儿求您了,放过铭仙和他的父母,放过神州世界吧!”帝道战域中,见血炎帝尊长久的沉默,姬霖月跪在地上祈求着,希望曾经那个和蔼可亲的师尊、父亲能够念在过去的情面上网开一面。
只是,这份乞求注定徒劳一场……
一只血玉枝杈幻化的大手轻轻地揉着姬霖月的长发后,扶手间胡铭仙父母的灵魂便消散在天地间,随即血炎帝尊无情冷声道:“他二人的灵魂于本帝无用,本帝自也不会与两个凡人计较,如此,你去做最后的道别吧。”
“嫂子,不可!决不能相信他!”
“霖月姐姐,不要!别做傻事!”
“霖月姐姐,不可以啊,他不可能信守承诺的!”
“糊涂啊!霖月姑娘,不可!不可!”
“阿弥陀佛!姬施主切莫被执念蒙了心智啊!”
“放我出去……”
“白老头,我想不明白,左右都已经是个死了,你为什么不出手对抗那尊帝……”
五帝大阵内,龙且、紫柔、盈思思、苍蓝鹰、慧心、奎木啸山、张铭峰,尽皆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七人全然没有料到此时此刻姬霖月会出现,乃至已经做出了牺牲自己的抉择,就连众人身边的众兽都感受到了这一刻的悲情,止不住的低吟哀鸣了起来。
然而,白老却是对众人不闻不问,只是看着双手中分离出的那部分神州世界意志,喃喃自语着:“这就是你与他的交易,将仙星本源寄宿在霖月丫头体内的原因吗?未免太过残忍了……”
“月儿,求你了……”因帝道寿元,胡铭仙的战躯早已恢复巅峰时期,可他的心却因眼前的人儿,一寸一寸的老去、死去,被钉在虚空中无法动弹,只能无助的乞求着看着姬霖月。
“仙哥哥,月儿真的好爱你啊,真的好想一直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捧着胡铭仙的脸颊,贴着胡铭仙的额头,看着那双星眸中自己的倒影,不顾泪水倾洒,在这最后的时光中,姬霖月再也不愿藏着早已填满心田的话语:“仙哥哥你看,你现在的眼中就只有我呢,若是有来生,希望我们都只是平凡的人,幸福的过完一生。”
“月儿,不要……求你了……我不想因为这个世界失去你,我不想……”摇着头,胡铭仙泪洒虚天,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希望姬霖月能够改变主意。
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放开识界对混沌本源之力的隔绝,他可以一瞬将她收回混沌识界中。
“仙哥哥,我一人不足以抵苍生,如若你我二人能够换得神州太平,足以!”擦着胡铭仙脸颊上的泪水,姬霖月轻轻一吻后,道:“对不起,仙哥哥!许你的情缘,只能来生再还你了。”
是啊!姬霖月早已明白一尊大帝的谋划又岂会因微不足道的自己而改变,纵使只能替胡铭仙救下他父母的灵魂已然足够了,这样……这样,铭仙就不用痛苦的去选择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只想救你一人,我只想守护你一人,天下、苍生与我何干!与我何干!”胡铭仙仰天怒吼着,无论如何纵是难逃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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