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在回雁谷钓鱼的时候,泉水村黄家却气氛沉闷。
东厢书房,黄元问刚回来的黄鹂和翠儿:“还没回来?”
黄鹂瘪嘴道:“没有。二妮说,昨晚到今儿都没回。”
黄元又问:“林春呢?”
黄鹂道:“春生哥哥也没回来。”
翠儿张张嘴,又闭上了。
对于此事,她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
黄元沉默了会,才怅然挥手道:“随她去吧。”
黄鹂和翠儿见他神情不好,悄悄出去了。
黄元等她们走后,将自己关在卧房里,静成一尊雕像。
为什么这样,不是都放手了吗?
有林春陪着她,还担心什么呢?
林春陪着她,自己和水烟相伴,这不就是结局吗?
为什么心里这么痛?
脑中现出她绝望伤心的脸颊,那声愤怒的“滚——”,震得他心房发颤,心底仿佛有道阀门被打开,无尽的伤痛滚滚涌出……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黄鹂就守在杜鹃门口。
然而,她没有等回二姐姐。
第三天,她又守了一天,杜鹃还是没有回来。
这天晚上,黄元亲自来了,在杜鹃门口坐了一夜。
第四天白天,杜鹃依然还没回来。
这天是腊月十七,明天就是黄雀儿和夏生成亲的日子。
傍晚的时候,黄元又来到杜鹃门前。
黄小宝陪着他一起。
也不知到什么时候,山边万籁俱寂,寒夜里冷风直往人脖子里钻,连院子里两只狗也叫累了,趴在门边歇息,只是还警惕地望着门外两个人。坐得僵硬的黄元忽然听见下面传来轻响,轻轻地踏着台阶的声音。
他精神一振,忙凝目朝下看去。
月色下。两个黑影走了上来,背上背着东西;身边还跟着一只虎,也驮了东西。
他一颗心重重落下,又不禁怒气横生。
看着两人走近。黄小宝高兴地叫“杜鹃!你回来了?”
院内黑狗也兴奋地叫起来,不住挠门。
杜鹃诧异地问:“小宝哥哥,你在这等我?”
黄小宝跳起来道:“嗳!我和黄元在等你回来。”
黄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木然道:“回去吧。”
说完迈步就往下走,一路不停顿,直走过杜鹃和林春身边,也不问候一声。
杜鹃也没叫他,任他走过去了。
黄小宝没想到黄元焦灼了几天,见了杜鹃连话也不问一句就走,他有些尴尬地对杜鹃道:“杜鹃……”
杜鹃轻笑道:“我没事。就是好累了。小宝哥哥,难为你想着我。这么晚了,也不留你了。你坐了这么久,肯定也冷了,回去睡去吧。”
黄小宝见这样。只得道:“嗳,那我走了。”
走到林春身边,叫了一声“春生。”
林春一直静静地不出声,这时才答应“嗳!”
并不多话,也没跟要他们一块走。
黄小宝就跟黄元往山下走了。
黄元等了几日,见杜鹃回来一句话也没有,不禁满心酸楚、愤怒、痛苦。又浑身疲惫寒冷,内外交攻,如在炼狱煎熬,几乎不能抵挡。在昏暗的月色下木然走着,深一脚浅一脚,过河的时候还差点掉下石桥。亏得黄小宝早发现他异常,一直留心他,手快才拉住了。
他咬牙坚持着,深恨自己是个男人,不能像杜鹃一样放声大哭。以宣泄心中压抑的痛。
等过了河,回望山边小院,已经亮起了微光。
他心中疼痛更甚……
黄元二人走后,杜鹃才放下背篓,开了院门。
两条狗都扑上来围着她打转,呜呜轻哼,似乎很委屈。
杜鹃摸摸它们的头,道:“饿坏了吧?”
林春道:“癞子见你没回来,肯定来喂过它们了。不然你瞧它们叫的这样,像饿了几天的样子吗!”
杜鹃想也是,就放心了。
两人将猎物和山货搬进屋子,杜鹃才对林春道:“你回去吧,我也要洗洗睡了。”
林春点点头,道:“明天早些过去。”
杜鹃点头道:“放心,我说了去就会去的。”
林春这才告辞离开。
杜鹃烧了热水,热热地泡了个澡,然后扑上床睡了这么多天来最沉的一觉。转眼至天明,她起来略梳洗后,换了一身裙装,带着如风就走了。
到了林黄两家门口,虽然时辰还早,两家都已经人来客往、喧嚣鼎沸。其中林家更是唢呐阵阵、哄笑不绝,时不时还响起几声单一的鞭炮声,是小娃儿们偷偷放的。
杜鹃便拍拍如风,示意它去林家找林春。
如风就一头钻进林家院子,惊得女客们尖叫连连。
林春忙出来喝住它,飞快赶到门口,看见杜鹃,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才问“吃了没?”
杜鹃摇头,道:“没。特地过来吃。也省一顿。”
说着笑话,两人却都没笑。
林春就道:“下午才能迎亲。”
杜鹃早知道这规矩了,点点头道:“知道。”
林春又道:“到时候我舞狮子,带如风去。”
杜鹃这才咧了下嘴,道:“看你的了!”
忽见黄鹂跑出来,便对林春道:“我过去了。”
说完迎着黄鹂就进了黄家院子。
林春看她进去了,才转身回去。
杜鹃再次进入黄家,受到刻意隆重接待:一群表姐表妹包围住她,当贵客一样拥往上房,而方火凤主仆却不在其中。
因亲戚长辈们都在上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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