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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萧子虞回去了的消息,林璧才放过了身心俱疲的沈战休息,回了听风院。
推开书房门,依旧是醒目的两张大案,一张上头放置着书本笔墨纸张,一张干净簇新。现在,那干净簇新的大案上头放着几颗红色的小小东西。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哈,好个萧子虞,如今竟敢调戏他来了,林璧跳起来,一把将红豆拂到地上去了。虽然修身养性已久,到底骨子里是桀骜的,林璧发起火来,看见什么砸什么,书、砚台、古董花瓶,最后把桌子掀了,听的门外的承影纯均脑仁发疼。
听说脾气压抑久了一旦爆发出来很吓人,今日一看,前辈果然所言不虚。
林璧气的发晕,一把将书柜推倒。不是只做君臣吗!不是到此为止了吗!为止个p!‘萧子虞,你给老子滚得远远的!说分开的是你,现在舔着脸送红豆的也是你,这是玩谁呢!’
发泄完情绪,林璧整理了下衣袖,面容平静的开门,“承影纯钧,收拾书房。”一撩衣摆,潇洒走了。林大爷的意思可不是随便找下人收拾书房,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林大爷书房里的东西贵重,平时轻易不让人碰,现在他自己可以摔,摔完了他们还是得从地上捡起来一件件摆好。林大爷简简单单八个字,他们要收拾一整天呢。
要说恋物癖真的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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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两人怎么别扭纠结,春闱的还是如期开始了。今年的主考官是安胥,他严格来说不是进士出身,但全朝堂没一个御史敢跳出来挑刺儿。
天子近宠,朝廷重臣,户部尚书,尤其在官员们刚涨了俸禄不久,两袖清风唯有骨气的御史们也得折腰。
自主考官和同考官公布之日起,他们就得拎着行李进贡院,吃住都在那里。贡院有五城兵马司的人看守,五城兵马司与礼部互不统属,以防徇私舞弊。
至三月九日这一天,众学子只能在暮春时节身穿单衣,挎着篮子,经人重重搜查后方可进入考场。往年的话,进场后就只能看运气,有的人被分在正对着风口的号房,号房又小又漏风,身子差的没三日就得病倒。自当今即位后,感念莘莘学子进学不易,不禁修葺了考试号房——不是修葺,而是重建。将四面漏风的号房重建,用大青砖盖得严严实实,昂贵的透明玻璃镶嵌在门上,既不怕漏风,也不用担心学子作弊,号房内一桌一床,床上的被子也是符合这个季节的,甚至贡院还每日供应炭火和热水——这简直是贴心至极了。
当今此举在清流与学子中赢得了极大的声誉,要知道,许多举子不是学识不好,就因为考试环境,生生错过了飞黄腾达的机会。甚至还有因为春秋闱一病不起的学子,贾家唯一能读书的男丁贾珠就是这样没的。
尽管号房推倒重建了,也是分好位置和差位置的,林璧恰恰就是属于运气极好的那一群。他被分到了一个门朝南的角落,背风且安静,簇新的棉被和桌子能让他在未来的几天过得还算舒适。
第一场考三天,从初九开始,题目从四书里抽取,第二场考的是诏、诰、表、判,第三场考策论。林璧因少年时曾问学与安胥,对他喜好有几分了解,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作弊?
最后的策五道也不难,有两题是他曾作过的,第二天夜间的时候就誊好了放在一边。然后躺在号舍的小床上发呆。
他从来没住过这样狭小粗糙的地方,尽管萧子虞重修了一遍,被子还是粗布的。林璧并不是嫌弃号子,在这种狭小的屋子里:只燃着半根小小的蜡烛、火盆没升起、小床连腿都伸不开,他有一种奇特的观感,大概是安全,亦或是心中终于静了,连日里乱纷纷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
不管有怎样的感情纠葛,林璧都不能让自己沉浸在里头,为了春闱,林家出现在朝堂需要这个契机——林家不能在他手上沉没。所以科考前他都是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一心做学问,直到现在。
第二日林璧是被人轰出号子的,他睡得太香,以至于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还没醒——这是他半月来第一次能无梦而眠。
林璧因此心情好了些,走出贡院的时候还是微笑着的,尽管很快他又被汹涌的人流挤得绷紧脸。待他挤出人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林家来接他的马车旁站着的谢竟,嘴上蓄起的小胡子让他看起来成熟不少。
林璧笑道,“均则,别来无恙。”三年了,以至于本来就没有多熟悉的两人有些生疏,他想不通是什么让谢竟来拥挤的贡院门口特意等他。
谢竟挑了挑嘴角,“我只是路过。”幸好贡院环境比之前好了太多,想当年他出来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林璧必定经受不住那种糟糕场面。
林璧笑了笑,“既然路过,要一起去喝杯酒吗?”拒绝承影的搀扶,长腿一迈上了马车,“回府。”
谢竟紧接着进马车和林璧坐在一道,承影才驾着马车往回走。
林璧睡了几个时辰,精神很好,只是不想说话,便闭上眼睛假寐,谢竟见状,把大衣裳给他披在身上,默默看着他。
三年不见,林璧更加引人注目了。那一年在扬州,尽管他穿着普通至极的布衣,谢竟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的不凡。他的眼神,骄傲自信,似乎又带着某种悲伤,有叫人一眼就陷进去了。
谢竟将一绺搭在林璧额前的卷曲的头发别在他耳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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