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得了传授之后,日日勤于修炼,不知不觉三年时日已过。
这一日,祖师又登坛讲道,与众说法,道音袅袅,正说着,忽问坛下的心猿,道:“悟空何在?”
心猿近前跪下,道:“弟子在。”
祖师俯身问询心猿修道,心猿答法性通,根源固。
祖师颔首,道:“既通法性,会得根源,须防备三灾厉害。”
心猿与之辩问,何为三灾厉害?
祖师答疑,直言三灾奥妙,心猿惧,求乞躲避三灾之法再三,得祖师相传,唤作天罡三十六般变化或地煞七十六般变化,择后者习之,祖师附耳传授,其余弟子皆是不知奥妙。
又一日,祖师与众弟子于三星洞前观赏晚景,祖师有兴致,唤来心猿,问道:“事何如?”
心猿道:“蒙师恩,弟子功果完备,已能举霞飞升。”
祖师遂使心猿试飞,心猿有心卖弄,将身子一耸,连翻跟头,跳地离有五六丈,踏云霞去勾有顿饭功夫,返复不上三里远近,落于地上,叉手道:“师父,此为飞举腾云。”
祖师笑道:“非也,此非腾云,技止爬云,自古道,神仙朝游北海暮苍梧。似你这般去不过三里,即爬云也算不得。”
心猿道:“何为‘朝游北海暮苍梧’?”
祖师道:“凡腾云之辈,早自北海,过东海、西海、南海,复转苍梧,苍梧者却是北海零陵之话语也。一日之内游遍四海,方算腾云。”
心猿道:“却难!却难!”
祖师道:“世无难事。”
心猿即叩头礼拜,求乞腾云之法。
祖师言心猿猴性,非一般跌足而起,乃翻跟头而起,遂传筋斗云。
心猿得之,大喜,礼拜后归府勤练,只一夜,心猿即运神练法,会了筋斗云,无拘无束,自此逍遥。
而此番岁月,其余入室弟子也皆是修行功法,但远不如心猿进境,对于心猿际遇,心中艳羡之余,欲求祖师,皆被拒,心中不甘,遂近心猿,欲要得法门。
一日,春意阑珊,一众弟子围在心猿周旁,恭维打趣不断,言语多试探,道:“悟空,你是哪世修来的缘法?前日师父附耳传法,躲三灾变化之法可都会了?”
心猿有心卖弄,言一日变会,被众人怂恿,便抖擞精神,施展手段,在众人出题之下,化为松树,扶摇直上,惊的四周众弟子满是艳羡,正要出言套问,不想喧哗惊动祖师,出来喝问道:“是何人在此喧哗?”
众弟子连忙检束,整衣上前,心猿也现了本相,朝祖师前去。
心猿道:“启上尊师,我等在此会讲,无外性喧哗。”
祖师呵斥,道:“大呼小叫,不成体统,聚众徒惹是非。”
众弟子皆道:“不敢欺瞒师尊,适才孙悟空演变化,教变松树,果变化,弟子俱是扬喝彩,不想高声冒犯尊师,乞恕罪。”
祖师遂散了弟子,将心猿招至面前,言语多责备之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其中意思道之。
心猿叩首乞恕罪,祖师道:“我也不罪你,只是你去吧!”
心猿闻言落泪,“师父教我往哪里去?”
祖师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就是。”
心猿顿然醒悟,言故里。
祖师道:“你快回去,全你性命!若在此间,断然不可。”
心猿依依不舍,但被祖师逐之,言道:“只不惹祸不牵带我罢了!”
心猿遂与师相别,与众相送,临别祖师道:“你这去,不许说是我的徒弟,若是说出半个字来,我若知,定将你剥皮锉骨,万劫不复。”
心猿再三拜谢,离开山门,欲要离去,忽见远处一人独立,似在久候,放眼望去,却是大师兄,遂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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