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面色没变,倒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东西,乌昡看司卿旬的面色低头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晚安。”
说完便潇洒的关上了门。
司卿旬对那句莫名其妙的‘晚安’感到深深的嫌恶,之前乌昡对他总带有战意,仿佛随时都想和他打一架,可如今再见,这人身上不仅没了战意,还多了几分惬意悠闲。
他摇摇头吐出一口气。
抬眼去看屋顶,说了句:“雕虫小技。”
而后也关上了房门,那潜藏在黑夜深处的某个‘东西’身形顿了顿,似乎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
宁璧是被自己饿醒的,可因为前一晚流了太多的鲜血导致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于是一直休息到了晌午,肚子忍不住自己发出了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
司卿旬正在吐纳生息,听见这声音立马转过了头去,顿了顿而后低头好小。
起身对着空气说了句:“我去做饭。”
宁璧:“......”
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是要吃饭的,差评!
宁璧用最后的力气飘出一句:“肉...”
一向严谨不苟一笑的司卿旬忽然咧嘴笑了一下,而后点头实在是无奈道:“好,吃肉。”
反正宁璧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她就准备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等着司卿旬做好了饭菜给她送过来,最好是还能亲手喂到她的嘴边,这样她连自己拿碗筷的力气都省了。
她脑海里不断地漂浮出各种各样的吃食,什么酱烧猪蹄,红烧肉,糖醋鲤鱼...
宁璧忍不住动了动嘴巴,嘴角有液体在反光。
等的有些久了,虽然胃里空的难受但宁璧还是无聊的睡着了,不知道等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宁璧欣喜,可是没有闻到她脑海里想象出来的饭菜香。
心里还疑惑难道司卿旬就给她做了点白粥不成?
这么虐待吗?
她这般想着,推开门走进来一双破烂脏污的绣花鞋,往上看沾了泥土血污的衣裳,垂在大腿侧的手上还拿着一把不算锋利的菜刀。
那人看上去很是紧张,菜刀都在轻微的颤动。
踏出第一步开始,宁璧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脚步声根本不像司卿旬,司卿旬走路一向有规律,不会太急也不会太慢,怎么会是这么没有章法的步子,更加不会踩着底板向做贼一样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人是谁?
为什么要趁司卿旬不在潜进来,是要对她动手?
那完蛋了呀!
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可能连鱼都不如,鱼还能板几下翻个身,自己连身都翻不了!
阿云进来后便把房门关上,脚发着软,眼里的坚定让她忍不住握紧了刀把。
等走到宁璧床边她自己都已经满头大汗了,她蹲下身来看着宁璧的面容,咬了咬下唇红了眼,轻声道:“仙姑,您是神仙,神仙广济天下救助百姓是天职对吧?”顿了顿又道:“您是答应过要救我奶奶的,所以...所以...”
所以她现在取她一点血,不算过对吧?
明明就是宁璧答应她了,自己只不过是提早要她兑现诺言而已...
“仙姑,原谅我,以后阿云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仆来偿还,就借您一点点的血,一点点就好了。”
虽然她那日看的清清楚楚,宁璧为了救她那一块伤流了多少血才解决的,奶奶的状况比自己差多了,起码得比自己那日要的血还要多。
她从怀中拿出拿出一块被洗干净的羊肚,如今就是个口袋模样,她摊开来准备套在宁璧的手上,如此只要她轻轻一划,血就会顺着手腕流进羊肚里,一滴都不会浪费掉。
宁璧感觉自己的手上被套了个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心里直犯恶心,不过她好像知道身边这个人是谁了。
她靠过来时的味道和昨日在小云家里的臭味一模一样。
不是小云又是谁?
可是小云来干嘛?
报恩?还是恩将仇报?
她真恨自己这个破身体,要是能再厉害些,就不用像死尸一般躺在这儿任人宰割了!
猛地,她感觉自己的手腕上有个冰凉尖锐的东西抵了上来,这两天她已经熟悉这种感觉了,下意识的害怕起来。
救命!!!杀人了!!!不对,杀神!
司卿旬你快点回来,我不吃饭了,你再不回来,媳妇儿没了啊!
阿云咬牙,闭眼就扎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没血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那菜刀是有些顿的,割下去的时候还拉扯着其他地方的皮肉,比前几次还要疼。
殷红的血顺着手腕落进羊肚里,阿云有些开心的扯了扯嘴角笑着,盯着那些鲜血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
不对,不是仿佛,在现在这个世道下,仙姑这一身能救人性命的可不就是最宝贝的东西吗?
有了这些血她就能救奶奶了,说不定...说不定还能成为这木海城唯一活得自在的人。
她神情渐渐变得癫狂,抽搐着笑了几下,而后道:“仙姑帮人帮到底吧...”
卧槽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宁璧心里发怵胆寒。
另一边司卿旬刚做好了饭菜准备装盘,忽然袖子一挥将旁边的碗给打了下去,瓷碗碎在地上,司卿旬顿时心中不安起来。
不过只是一个碗,打碎是他自己不小心,应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导致他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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