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大房里,吃过早饭后,大家也都开始忙了起来。男人们去地里的扛起了锄头就往地里走去,家门口修房子的,手腕上袖子高高挽起就开始搬砖,和泥起来,忙的是热火朝天。
刘氏做完饭后帮着小蔡氏和杜氏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后就拿了一把镰刀,背着一个大背篼就往清河山脚下的田边走去,想要去找些野草野菜回来喂兔子。走到河边时,远远的就瞧见河边惯常洗衣裳的地方三五个妇人正在河边卖力的捶打着衣服,手上拿着的木杵一下一下敲打着放在河边石头上的衣物,‘嘭嘭嘭’一声高,一声低的传出,大老远就能听见。几个妇人边洗边闲扯着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许是说的太投入了,几人都没瞧见刘氏已经走近了他们,刘氏看着几人正想着招呼一声的,可张开嘴的话在听到接下来的话后生生的咽了回去,‘你们是没看见,今早我去沐老二家的时候,朱婆子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饭也吃不下,只能喝一些水。’说话的人正是一大早去沐二婶房里的花婆子。刘氏听到这的时候,心里也是惊了一下,暗道:二婶这是咋了?不过花婆子后面的话倒是马上就解了她的惑,又听到‘你们不晓得,朱婆子那身上被打的稀烂,身上伤没好又下地去干活,这不就倒下去起不来了,哎!说到底还是亲兄弟,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样下狠手可不像一家人。’
‘花婆子,你可别乱说,这朱氏为啥被打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打人的又不是沐家大房的人,你咋说人家心狠呢?’说话的是陈婆子,庄户人家谁都要说一些闲话,可陈婆子倒不是不辨是非的乱说一通,在听到花婆子的话后,不免为沐家大房说上一句。
花婆子一口吐了嘴里的瓜子壳后又说道:“你说的是对,朱氏是不该下药毒兔子,可几只兔子就要把人往衙门里送,谁不晓得去了衙门不死在里面也要脱成皮,他们还是一家人,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往死里送吗?现在朱氏躺在床上估计就等着时日了,我可还听说了家里银钱也没有,也请不起大夫,看着都造孽哦。”
陈婆子听了好好的一个人这会倒在床上起不来,又没钱看病,也是觉得有些可怜,道:“你说的是遭孽了些,所以这人啊,可千万别走那歪心思。”
陈婆子也没啥是非,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说,另一妇人说道:“花婶子说得对,沐大叔他们是没念着沐二叔他们是一家人,再说了他们家日子过的那么好,兔子死了就死了,再养就是嘛,咋还非要把人往衙门里送,这下好了,把人给打死了,这心可真毒!”
‘这都说有钱人不拿人命当命,他们这么快就不拿我们这些人的命当命看,这以后怕是村里人见着他们大房的人都要绕着走呢!’
花婆子马上又兴奋的接过这话,又说道:“就是就是,他们家养了兔子肯定挣了不少钱,不然哪敢修那么好的房子,又有沐庆志在外面当官,以后肯定会欺负我们这些没钱没势的人,可怜我们以后日子不好过了呢。”
沐家大房修的房子,早就被人说出去了,和村里所有的房子都不一样,这花的价钱也比其他房子高得多,这样的房子早就让人羡慕的不得了了,背后里也不少人说他们赚了不少钱,这个也不是啥伤人的话,就是几句酸话而已,沐家人听了也没在意,反而想的是这日子人家越说越红火,让他们羡慕嫉妒去,可今日这话这就是纯粹往他们身上扣屎盆子了。刘氏站在河岸上,越听越火冒三丈高,顺手就从路边抠起一块泥土举起来就往花婆子身上砸去,边砸边说道:“你嘴巴一天到晚不乱说人家几句心里就过不去是不是?一天到晚自己家里稀饭都和不均匀还叉起你个死人腿到处说闲话,你个烂嘴巴的,吃都堵不上你的烂窟窿。”
几人转头往路上看去,一看到是刘氏,面子上都不好看,陈婆子马上申明道:“槐花,我可是啥都没说啊!”
刘氏自然是听到她没说自家的坏话,道:“陈婶子是公道人,可总有些人见不得人家好,见人家好了就要去说上几句,当初是谁说害怕我二婶再出啥子幺蛾子,怕被二婶害了,闹着一定要送官,现在倒是来说我们了,我们一家人起早贪黑的没日没夜的干活,养了半年的兔子难道是白养了,送官咋就心狠了心毒了?”说到这个,心里又窝气火来,一个弯腰又抓起一块泥土往下面砸去,正好砸在马春香的脸上,干了的泥土还是有些硬的,瞬间马春香鼻间就挂上了一道血痕,砸过去的泥块正巧砸在了她的鼻子上。
马春香一身尖叫后冲上河堤就对着刘氏扑了过去,嘴里还说道:“咋了?你们把人都要打死了还不准人说啥?我就要说,就要说。”
刘氏本就泼辣,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家里弟弟妹妹被欺负都是她替他们出气,嫁人了虽然有男人靠着,啥事不用她出头,可这性子到底是泼辣的,这会见着有人在背后说他们坏话,当然不会忍着,马春香扑过来的时候,她马上找好了角度,不但没有被马春香撞倒,反倒是一把抓住了马春香的头发,一把就把她摁在了地上,一个巴掌就招呼了过去,“老娘打人的时候你还在抓屎吃呢!想打老娘,没门!”说完又是一把拧在了马春香的身上。河边洗着衣服的几人也跟在马春香的后面也几步就走上来了。花婆子见着马春香被打,本来是想顺着边走的,可一想到刚刚刘氏砸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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