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生地方,所以她未灭烛火,借着烛光,她本能地往门口看过去,就猛然看到靠在门后边微微喘息的那人。舒虺璩丣
一身黑色劲装,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黑眸,在苏月看过去这当儿,来人正抬手扯掉蒙在面上的黑布,顿时,一顶银面赫然。
不是商慕寒又是谁?
苏月一惊,刚想开口问他,就听到外面纷沓的脚步声。
“快,人应该没有跑远!嫘”
“是,他受伤了,跑不远的!”
“追!”
凌乱的脚步声又越走越远污。
苏月懵了懵,又怔了怔,似乎才有些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心中不免一跳,起身坐起,疑惑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男人靠在门板上,凝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她问,转过头,看着她,“你说呢?”
苏月皱眉,“你做什么会受伤?”
话一问出口,苏月便又后悔了,似乎这不是她该问的,不然,又得多知道他一个秘密,自己的罪又得多增加一条,于是连忙补了一句,“四爷不用回答,就当我没问。”
想都能想到,这深更半夜的,穿成这个样子,自是没有什么好事。
男人也没有理她,背靠着门板,微微弯了腰,撩起一边的裤管,检查自己的伤口。
隔得有些远,但借着烛火,苏月依然能看到,他的小腿上血肉模糊、殷红一片,不免心头微微一抽,那厢,男人正抬起头,看向她,“你就准备这样看着?”
苏月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然呢?”
男人眉心微拢,沉声道:“过来,扶本王!”
命令霸道的口气让苏月有些不爽,不过,看他的样子也的确伤得不轻,便也不跟他计较,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
跻了软履,就走到他的身边,双手扶住他的手臂。
男人也不客气,将手臂从她的双手中抽出,直接搭在她的肩上,这样,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倾轧在她的身上。
他的身材高大魁梧,这样的姿势,让苏月扶起来有些吃力,好不容易将他扶到矮榻边坐下,她便翻箱倒柜找药箱。
她记得傍晚入住收拾的时候,看到过有的。
也不知是心中急切,还是咋的,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找了好半天,才在一个柜子里找到。
男人已经将夜行衣脱了,只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坐在软榻上,受伤的那只裤管撩得老高,似乎就等着她给他上药。
苏月抿了唇,走过去,将药箱打开,放在他身边,“爷会医术,还是爷自己弄!我毛手毛脚,恐伤了爷……”
男人抬起眼梢,冷冷睇了她一眼,“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同情心?”
同情心?
苏月一怔,不提这三个字便罢,一提这她还来气呢!
什么叫同情心?
她都差点被他杀了,她几次伤成那样,九死一生,怎么也没见过他有过一丝同情心?
现在倒来要她的同情!
见她就站在面前,一动不动,男人直接将腿一伸,“你来!”
汗!
又是霸道拽!一副王者的样子。
凭什么?!
苏月本不打算理会,但见他的伤口上还在汩汩地往外淌着血水,又有些于心不忍。
迟疑了一会儿,才抿了唇,极其不悦地上前,坐在软榻上,在药箱里面取出纱布和金疮药,刚准备打开药瓶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却是蓦地被他握住手腕。
“不用了!”
晕!
苏月愤然抬眸。
敢情是逗着她玩的?
让她来的人是他,她给他擦,他又说不用了?
似乎她的愤懑愉悦了他,男人唇角斜斜一勾,松了她的腕,转而撕了一截自己中衣的袍角下来,递给她,“用这个,不要用这里的纱布,金疮药也不用涂了,就缠起来,止了血就成!”
苏月愣了愣,须臾就明白了过来。
他这样是以防有人发现纱布和药物被用了,从而发现这里有人受伤,怀疑到他的头上是吗?
果然是个谨慎至极的男人。
苏月抿了抿唇,没有接他手上的袍角,而是低垂下眉眼,径自打开手中的药瓶,准备洒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却是再次被他握住了手腕。
这次落在她腕上的力度就有些大了。
苏月皱眉,“不就是怕人发现纱布和药粉被用了吗?这谁没有个小碰小伤的?用了也很正常!再不行就说我受伤了,等会儿我也将自己的手或者哪里包起来,这样别人也不会怀疑。你的腿伤得那么严重,怎么可以不擦药呢?”
苏月想也没想,就说了这么一通话出来,说了以后,见男人眸光粘稠,凝着她不放,她才惊觉自己老.毛病又犯了,连忙噤了声,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
“随便你,不用就不用!”苏月将药瓶的盖子重新盖上,没好气地道。
男人没有说话,就看着她,眸中那两团总也抹不开的浓墨似乎浅淡了不少,瞳光烁烁,流光溢彩一般。
半响,才听得他道:“本王没事,先就这样包着,张安那里有药。”
苏月便也不再说什么,将药瓶放下,接过他手中的袍角开始缠裹他腿上的伤口。
是剑伤,伤口很深,皮肉外翻,隐约可见骨了。
苏月心口微滞,手就难以抑制地薄颤起来。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受伤?
只知道,在这个戒备森严的行宫之内,伤他的人应该是那些禁卫高手。
想起夜里,他和冷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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