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长街的这一头,再无法前进一步,而长街的另一端,闭锁的宫门终于开启,一袭金色凤袍的身影走出宫门,在她的身后,是神武无双的禁军营!
这是她最后的依仗,也是她最后的武器!
踏踏---踏踏踏踏------
随着有序的脚步声,着重甲的禁军以谨然有致的节奏奔行在长街,持重戟陌刀,弓弩手其后...
直到到了长街的尽头,分列于城门两边,列出一道长长的刀兵之路!
宁师师缓慢的行走在这条道路的中间,孤独而孤傲,仿佛一头尊贵的凤凰。她花了不少的时间从宫门走到城门,然后站到了那个成年皇子的面前。
两人一相见,目光中各有冷酷之色!
金色余晖里宁师师雍容华美的身影将七皇子的落魄衬托得越发的明显,她骄傲的看着他,冷笑道,“你输了!”
七皇子回首望了一眼城外的兵,他还有一战之力!
但他却忽然垂下头去叹道,“我输了......但我想知道,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百姓倒向了你那一边?”
宁师师抬头望了一眼天,呢喃道,“这或许就是天意,因为有人以死证明了赵泽的真命所归,而你的传国玉玺便失去了该有的威望!”
“那是什么?”
“信仰!是一种连我也并不相信的信仰,老和尚以身化焚,和赵泽一起去了西天极乐世界,他为了证明真佛的存在,演化了一出天生异象!”
“所以,我败在这里?”七皇子失魂落魄的叹道。
宁师师想了想,也有些复杂的说道,“死了这么多人,连我都不知道是否值得,你确定还要继续战下去么?”
七皇子神情悲苦,呆了许久,发出一声长叹,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印玺,丢于地上,转头离去。
“我们怎么办?”赵柯的偏将陆挺问道。
七皇子摆了摆手叹道,“你们驻扎在城外,总有有圣旨安置你们的,她不会为难你们。”
“那您呢?”
“我?”七皇子苦苦一笑,望了一眼天空,眼眶中噙满了泪水泣道,“我也不知还有面目去见何人,但愿天涯从此不再有琴方此人......”
说罢,七皇子牵了一匹马,也不辨方向,便即狂奔而去,须臾之间消失在了天地视线之间。
一名禁军都统问道,“娘娘,现在怎么处置城外那些叛军?”
宁师师捡起那方印玺,目光中射出明亮的光芒,对于七皇子的轻易放手倒是微微有些意外,不由得捧着这方玉玺出了神,完全没有听见旁人的声音。
禁军都统问了三遍,宁师师才终于回过神来,目光淡漠的看了一眼城外的士兵说道,“暂时让他们驻扎在城外听候发落......你们开始清理城内外,将死伤的人数统计,全都递到宫中来,我会拟出懿旨......”
随着宁师师的话音落下,这持续了月余,死伤无数的皇权争夺战终于以这样莫名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七皇子交出了国之至宝,宁师师守住了京城,虽然城中的百姓死伤过半,但那又怎样?在宁师师看来,胜代表一切。
这一战的结果是,六部官员大部分战死,王维式早在大战之初就几乎是被乱箭射死,朝堂仅剩的官员死了大半也就意味着朝堂的运作在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将处于凝滞状态,京城经此役城墙损毁多处,百姓伤亡众多,国库消耗不说,用在赈济重修之上的费用和时间也绝不会少。
至于死伤的士兵,双方加起来暂时还没有具体的统计,赵柯战死,赵敏为七皇子挡箭身死......
战争的残酷,在此时回想起来,会显得更加残酷!
宁师师曾做过最坏的打算,她闭锁了宫门,等待着大不了在城破之时鱼死网破,却想不到在城破之后,七皇子却放弃了破釜沉舟。
在惊喜的同时,难免戚戚然。
...
...
大赵十年,天后宁师师压下群臣争议改国号宋,京城大修,大赦天下。
同年,南方天灾不断,朝廷六部秩序混乱,朝堂调度无方,百官失守,四处匪患严重。
在佛教重新盛起香火的这一年,天下各处兴起了各种教派,有摩尼教,莲花教......而其中清溪方姓首领揭竿而起,以诛灭贪官为义,竟然连续攻占了数十县城,遥指京城。
除了清溪起来的方剌起义之外,京城之东两百里之内却有聚集了一支两万余人的匪患,打着替天行道的名义烧杀抢掠,竟然也是直逼京城......
一时间,天下人心惶惶!唯独北方的燕云十六州却稳固如山的似乎另成了一方净土,以幽州为首,成为等若汴州之地的天下一等一的繁华之地!
在几次农具更新与土地分配的制度制定后,燕云十六州迎来了数百年来最为兴旺的发展阶段。
朝堂匆匆组建的班底一次次的出谋讨伐匪患无功,损兵折将不说,一些将领都干脆连人带兵都被起义军给直接策反了过去,这让垂帘的宁师师大为震怒。
然而,真正失去了王维式等一班老臣的辅佐,宁师师虽然独自掌握了大权,但却终于体会到了这天下非她所能治理,而她的威望也在之前的皇权争夺之中大受争议。
从京城传出去的令,到了下属州县便成了一纸空文,剿匪不力的县衙往往一夜之间改换了旗帜成了起义军的据点...
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内,改了国号的大宋几乎又将面临着四分五裂,皇权不保的局面!
宁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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