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安静地躺在床上,木羽给他盖上了被子,村长的手一直抓着木羽的手,直到入睡他的嘴角还挂着微笑。木羽感受着那双满是老茧的大手传来的温度,他想起自己每次不敢睡觉跑这里来睡的时候,村长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
以前村长的手会给他安全感,现在自己的手想必也会给村长安全感吧?
木羽走到院子里,翻身来到屋顶,望着漫天繁星,思绪却被沙岩的一席话勾去。
沙岩修炼到筑基一重天用了十年?
木羽皱起眉头,他这才认真思考起这件事,自己天赋乃是最为高级的紫色天赋,有师父的指点和安叔的监督,两年修炼到筑基期他自觉得理所当然。然而其他门派的弟子修炼到筑基期却花了十年,而且还是位列四大门派之二的九华派!
无论是厉远还是唐养这两个筑基九重天的九华派弟子,年纪都过了三十岁。沙岩筑基一重天,年纪在二十二岁,这看起来和他天赋有关,十年成为筑基期不意外。但木羽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兰灵儿,只比他大两岁,向南,比他大三岁,他们两人的修为都是筑基筑基九重天!
以前木羽在落尘山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这件事,他只道自己修炼时间比别人晚,所以兰灵儿和向南修为比自己高是在清理之中。直到今天木羽才意识到,兰灵儿和向南的天赋似乎不在自己之下,他们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修为却高了一大截,与他们同修为的人,年纪是他们的两倍,这种天赋岂是其他门派能够比拟的?
最可怕的还有承言大师兄,这个平易近人的大哥哥,如今也不过二十岁,修为已经步入了金丹期,师父曾经问他如果与白浪交手,承言有几分把握。当时白浪已经二十有五,承言只不过十八岁,承言却说应该会打个平手?
“我落尘派的弟子没有天赋灰色或是紫色之分,所以你天赋再好,在我落尘派也是没有任何特殊待遇的。”
师父当初在学府说的这句话木羽没有忘记,他以为师父要教导他看淡自己的天赋,不要因为自己天赋好就要追求额外优待,他当时认为师父是在表明对弟子一视同仁的立场。
如今看来,师父说的那句话,意思似乎是:落尘派的其他人天赋并不比你差,不要太高看自己。
落尘派到底收了一些什么怪物啊!
木羽忘了自己也是落尘派的一个小怪物,他此刻难以平静。师父常说自己适合修道,木羽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天赋高,适合修炼,木羽也经常引以为豪,拿这件事和兰灵儿斗嘴个没完没了。平日里他一直因为自己的天赋,颇为自得。现在下山一趟,看见其他门派弟子的天赋,才明白自己的师兄师姐天赋根本就不输于自己。
既然“适合修道”不是指天赋高,那么又是什么呢?
木羽有一种挫败感,自己没有任何一方面比得过兰灵儿向南他们,只有所谓的“适合修道”,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他来落尘山两年,他接受的指导无疑是其他门派远远比不上的,像师父那种世外高人,如果想要把门派做大,木羽相信落尘派的实力恐怕不会输于其他门派。
而偏偏这个风轻云淡的老者总是做着世俗的小事,与世无争,只收几个弟子,每个弟子的天赋又都极其高,木羽不明白这其间的意义是什么?
师父从来没有谈起他的过往,也没谈起为何其他门派会容许只有不到十人的落尘派存在。他从来不觉得师父是一个简单的修真者,此刻认真一想,反而更显扑朔迷离。莫不是那天资出众,同样“适合修道”的二师兄骆殇的离开与这些也有什么关系不成?
夜很深,流水村今天并没有张灯结彩来给木羽接风洗尘,大家都比较担心村长的安危,听闻村长没事这才决定把大摆筵席的事放到明天。即便是此刻,村里还是有人在忙里忙外,忙着布置,就像过年一般热热闹闹的,只是指挥的人变成了孙大叔而已。
次日。
“我跟你们这些小娃子说啊!昨天我到大点村,可是实实在在和那个大点村的仙师正面较量了一番!好家伙,仙师终究是仙师,我还是失手被擒了……”
村长搬来小板凳,在院子里被一群小娃子拥簇着,听他讲昨天惊心动魄的故事。其他大人则是张罗着宴席的事,整个村子鞭炮震天,喇叭唢呐,响个不停。
每个小娃子都听得很认真,他们磕着瓜子,吃着糖果,眼睛都不带眨眼的。毕竟村长可是实实在在和神通广大的仙师刚了一回正面,身上的伤此刻让他像凯旋归来的英雄,让小孩子敬佩不已。
“然后呢?然后呢?”二毛擦了擦鼻涕,满眼放光。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的木羽及时赶了过来,和那仙师大战了三百回合,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木羽那两把飞剑如惊世天雷,专门管判世间的善恶,天剑一出,飞沙走石,电闪雷鸣,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只见此刻,一道剑光划破天际,顿时风起云涌,天崩地裂,那两把飞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大点村的仙师飞去,大点村的仙师节节败退,他还想负隅顽抗,然而木羽丝毫不给他机会,霎那间剑光四射,剑气澎湃,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那大点村的仙师满身狼狈,吐血而飞,鲜血染红了尘土,更是将天空也染成了红色……”
“哇哦!”
小娃子睁大了眼睛,嘴里不住地发出阵阵惊叹,村长的描述一下子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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