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海说着,用手悄悄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毛巾、水杯的年轻人,接着说,“除了这些,我们有哪一点与你们不一样?动不动就二世祖、混世魔王地叫着,真烦人!”
纪小川不无讥讽地笑着说:
“文海,你就知足吧,不管怎么说,充其量你只是受点委屈,而我们经受的是苦难,孰轻孰重?就说就你现在拥有的财富,恐怕就是我们这些平民子弟奋斗一辈子也难望项背的。哥哥,别得了便宜卖乖噢!”
许文海年长纪小川三岁,也是一个80后。可这两个80后的身价,却有天壤之别。许文海见纪小川奚落自己,调侃道:
“你要是为钱犯愁,好办啊!如果你能把我妹妹追到手,就不会受缺钱的苦难了。也许到那时,你就会理解我的苦恼了!”
纪小川无言地看着许文海,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想想,的确如此。如果自己成了许家的乘龙快婿,当然不会为钱犯愁了。再说,从相貌上讲,许雯雯又是一个极品美女,让人赏心悦目,足以让娶到她的男人获得一种在人前炫耀的资本。从经济条件上而言,许雯雯对于男人无异于一樽财神,可以让自己跨入“富二代”的阵营。这年代,娶一个白富美,不就是许多小青年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然而,纪小川也明白,贫民子弟娶一个白富美,必然要付出人格和尊严的代价,没有家庭地位可言,得忍气吞声过一辈子。更何况,许雯雯还是一个刁蛮公主呢?!这样的极品美女,做朋友还可以,要娶做妻子,是承受不了的。
许文海见纪小川沉默不语,也不好再说妹妹的事,于是接着前面的话题说:
“小川,我说的是真心话!有时我想,如果我生活在一个普通家庭就好了。因为背上富二代这个标签,不管你走到那里,人们看你的目光都是异样的。不管你怎么努力,得到的都是啃爹的结论,让人没有一丝成就感、自豪感。唉,这个包袱太沉重了!”
纪小川的心里,终于泛起一丝同情,也找到了一些平衡,于是认真地问道:
“文海,你真认为是人们误解你们了吗?”
许文海盯着纪小川的眼睛,反问了一句:
“小川,如果仅仅因为一小部分人的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就去否定整个群体,你认为客观科学吗?是,我们是靠父母的积累获得了优越的生活,站到了一个较高的起点上。但我们同样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我们也在努力学习和工作,为社会创造财富。我们对社会所做的贡献,并不比别人差,我们流下的汗水并不比别人少,可我们得到的,却是炫富、霸道、阿斗、败家子一类的屎盆子。这……这公平吗?”许文海越说语速越快,越说越激动,脸胀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毕露。
纪小川并没有被许文海的话感动,平静地说:
“当然不对。可你们这个群体中的一些人闹得也太出格了,怎么能不引起公愤呢?”
许文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颓丧地说:
“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身在其中,辩无可辩。”说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觉得很委屈是吧?”纪小川拍了拍许文海的肩膀,问道。
许文海苦笑了一下,说:
“委屈是免不了的。其实不光是富二代,80后和90后不同样遭遇了误解吗?想想看,这些年来,整个社会又有那个群体没有被误解、没有被质疑呢?唉,整个社会不仅没有了自信心,也没有认可心了。既不自信,也不信人,你说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希望?”
许文海说得气咻咻的。年轻人走过来,适时地递上茶杯。许文海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接着,又接过年轻人递上的毛巾,擦了擦嘴。
纪小川顿时也觉得口渴,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用手抹了一把嘴,笑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么些年来,真的还没有哪个社会群体能够幸免媒体或网络的抨击。只要出现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涉及的群体就难免被评头品足,刨根问底,区别只是聚焦的时间和程度不同而已。”
说到这里,纪小川歪着头问道,“文海,你认为造成这种社会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许文海想了想,说:
“原因当然很复杂。首先,是因为我们的父辈经历过苦难。吃过苦的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再吃苦。因此,对孩子的补偿心理,在客观上造成了我们这一代人放纵、溺爱的成长环境,不知道受苦挨饿是怎么回事?父辈的经历,更像是一种遥远的传说。一些人任性放纵,缺乏责任感,也就不足为奇。”
说到这里,许文海刻意看了纪小川一眼,才接着说,“再者,就是媒体的过度炒作。说穿了,还是一个‘利’字在作怪。我真不知道,新闻人的责任感又在哪里呢?”
纪小川茫然地看着许文海。
许文海对新闻人的指责,让纪小川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他不能不认可,许文海的指责有点道理。另一方面,虽然自己现在不是新闻人,却在渴望加入这个群体,当然不希望这个群体身背骂名。
许文海认真地说:
“不是吗?小川,我知道,你迟早会成为新闻人的,你也别怪我刻薄,现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其实,任何一
喜欢命韵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