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馨雅双眼含泪看向炀显真人。
炀显真人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汤馨雅心弦一松。
好在,她师傅炀显真人不是个奉行“利益至上”原则的人。
跟炀显真人一起过来的龙虎宗的另一名金丹修士欲言又止——他倒是很想借着这个机会敲鸿鹤堡一笔,但很显然,他这位护犊子的炀显师兄并没有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陈远新的打算。
要是别人,他还可以用汤馨雅并没有受到实际伤害,且鸿鹤堡也不好得罪太过为由劝解一番,但对上性情古怪的炀显真人,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妥协配合以及帮忙善后了。
只是这名金丹修士没有想到的是,被他定义为性情古怪的炀显真人还没有发飙,一直被梁世平死死拉着的刘琳就已经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指着陈远新和圭炫真人骂开了,“一时冲动做了些错事?并无大碍?呵,你们倒是真有脸说!一时冲动就可以处心积虑强/暴一个无辜女子了?强/暴未遂就是没什么大碍了?”
陈远新的脸都绿了。
刚才就是这个疯女人,一味缠着他,不要命似的死缠烂打,让他没能在炀显真人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现在又是这个疯女人,炀显真人都还没有说话,她倒先骂上他了!
再说任瀚玥。
因为深知刘琳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所以任瀚玥在她开口的同时就设下了防止围观的修士们偷听的简单结界。
也多亏了她动作够快,不然刘琳的这番话怕是转瞬就要传遍苍洲的各大门派了。
然而被她缩小听众范围的举动挽救的却只有汤馨雅的名声,被刘琳指着鼻子骂的陈远新和圭炫真人依然免不了要恼羞成怒。
圭炫真人脸色紫涨,虽然他明着协商、暗里威胁的话语确实卑鄙了些,但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他作为金丹真人的尊严也算是彻底被龙虎宗踩到了脚底下。
这样直白的指控让他就像被人扒掉衣服扔进了雪地里,那种又冷又痛又羞又怒的感觉烧的他顿时没了理智。
他抬手一指刘琳就要开口斥责,然而刘琳却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不是的。是我说错了。”
刘琳的突然认错让圭炫真人呆愣一瞬,他正犹豫着是要顺坡下驴,还是要借机寻龙虎宗一个错处,刘琳却话锋一转继续指控起他们来,“就算陈远新真的得手了,只要汤师姐没死,你们也还是会用这套说辞的。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罪过却推给无辜受害的女子来背,陈远新,你也算是个男人么?说什么‘这事儿若是真的宣扬出去’,这事儿若是真的宣扬出去,那你们鸿鹤堡就一定是幕后黑手!”
炀显真人摸着胡子眯眯笑,显然对刘琳的这番指控满意极了。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太僵硬,龙虎宗的另外一名金丹修士忙佯怒斥责刘琳,“你这小辈,休要胡言乱语,本真人相信鸿鹤堡的同道们绝不会如此下作。再说知道这事儿的就只有在场的这几个人,要是真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难道咱们龙虎宗的弟子还是受气包不成?”
这番同样暗含威胁的话既有力的回击了圭炫真人,同时也勉强算是给了他和陈远新一个台阶下。
圭炫真人气得脸色发青,原本就是强挤出来的那抹笑已经彻底僵在了脸上,但奈何形势比人强,再怎么憋气,他还是要好好跟龙虎宗的修士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毕竟,他们才是理亏的一方。
想到这里,圭炫真人不由再次狠狠瞪了一眼陈远新。
炀显真人对这名金丹修士的回击非常满意,他抚着胡子对圭炫真人道:“我老人家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却还是玩儿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把戏。今天的事,想要什么结果我老人家就直说了。圭炫道友和你这畜生,”
他说着抬手一指陈远新,“你们若是有异议也可以提出来,当然,听不听就在我老人家了。”
“畜生”陈远新恨不能活撕了龙虎宗的这几个人,但在圭炫真人都不站在他这边的情况下,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默默把怨恨咽进肚子里了。
再多的侮辱,再大的代价,只要不伤筋动骨,他都必须得忍着。
谁让他做贼的时候被失主按住手了呢!
暗暗抱怨自己点儿背的陈远新丝毫不知,他的点儿背最初其实只是源于任瀚玥习惯性的谨慎小心。
若不是任瀚玥专门派了融金灵蜂跟着汤馨雅,若不是他们兄妹悍不畏死非要保住汤馨雅,若不是有心结的刘琳一见他就上来拼命,若不是汤馨雅当机立断搬来了炀显真人这座大山,这四件事但凡有一件出了差错,陈远新都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只能说时也、命也、运也,一点儿不由人。
在陈远新和圭炫真人提心吊胆的注视下,炀显真人提出了他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
他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存心不良、有意为恶的陈远新必须付出代价。
至于圭炫真人提出的鸿鹤堡的赔偿,他毫不犹豫就给拒绝了。
这么一来,自觉理亏的圭炫真人连求情的话都不好说了。
但到底陈远新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合适,他却不准备全都听炀显真人的。
当然他连听都没听就准备跟炀显真人讨价还价,为的并不是陈远新本人。
还是那句话,陈远新毕竟是他们鸿鹤堡的人,代表的也是他们鸿鹤堡的脸面和声誉。
就算事后他们可以用最重的量刑条款把陈远新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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