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隐有些紧张的气氛中,西岐城内外大门紧闭,死守不出。双方的战事就这样莫名尴尬地僵持下来。
至于相府正厅中临时负责杂务的武吉,此刻就差没将“救命”二字写在脸上了。
除了战事,更令他头疼的正是武成王家的熊孩子。这位已然领了编制的黄家小公子今天倒难得没来找他探讨枪法,却给了他一个更糟糕的消息——武成王府的鹰丢了。
武吉只感到自己被相府上下的一堆事务弄得焦头烂额。拗不过缠人的熊孩子,他只得勉强找了几个军卒跟着黄天祥去找鹰。然而不过片刻,那只鹰却是精神抖擞地回来了,还顺便打了几个饱嗝——明显是吃撑了。
熊孩子于是欢欢喜喜地领了自家的鹰打道回府。武吉看着对方的背影,无端觉得好生憋屈:此刻相府内外,当真是一个能帮他的都没有。
——闭关了好几天的阵前先锋官大人,因“尚缺符箓”还在闭关。而几日间暂时负责整理公文、传递讯息的洛初师姐,也是离开了相府,据说是去探听消息。
前樵夫叹了口气,挠了挠头,总觉得这当中似乎哪里不对。然而一想到师父这两天就要回来,他只得苦哈哈地继续埋头,趴在了一堆杂务中。
前段时间,四殿下要遣人接八世子叔处回岐山,从武成王那要走了周纪,估计回来也就这几天。都说岐周以仁礼兴邦,师父在岐周为官必然少不得一些相应的仪程;他作为弟子,怎么说也得提前处理好。
虽说战时一切从简,可这里里外外交代下来,也实在需要狠狠折腾一阵。加上他还有每日的轮值和不定期熊孩子缠身的麻烦事,纵然有着修者的底子,也有些扛不住。
——那啥,师父您还是饶了俺吧:俺其实更擅长砍木头啊!
武吉唉声叹气,浑然不知他错过了什么。自然他更不会知道,敌方那四位被引为依仗的“仙师”,此刻正在军阵的严密守护下闭关疗伤,没有三五天绝对出不来。
而某位被他认定为“闭关”的师兄,此刻则根本不在西岐城内。与之一同失踪的,还有四殿下叔旦。
……
……
岐山上的那片桐林中,赤衣少年静静地望着某根布满符文的桐木,仿佛若有所思。他身后不远处,某个面目儒雅的青年正抬头看着桐林深处的一团火焰,神情有些凝重。
片刻,那青年微闭了双眼,神情谨肃地对那桐林一拜,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转身下山。而那顾自注视凰血梧桐的少年却是毫无征兆地开口。
“不说些什么吗。”
青年脚步一顿,随即似乎叹了口气。桐叶低语中,那个声音依旧儒雅平和,却仿佛带了几分无奈与自嘲。
“五日后,叔处会带人从岐山西侧进城;十八手中的玉印便是调动资格。届时只要抽掉了张桂芳一行的倚仗,围而破之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如是说着,一字一顿。声音平静温和,随后渐渐坚定起来。
“好。”少年垂下眼睑,话音顿了顿,“明日这个时候,符箓会送到相府。”
轻风之中桐叶微摆。青年沉默片刻,似是长叹了一声,最终只说了句“好自为之”。少年面色平静地收起了那截桐木,起身向着桐林深处的那团火光走去。
“前辈。”
——桐宫中等着他的不再是毛羽瑰丽的神禽,而是某个瞳眸赤金、身披五色华衣的帝冠男子。那人淡淡地望向他,神情依旧高傲,却似乎多了几分戏谑。
“如此掀了几案,汝这竖子有何话说。”
少年偏头看向那团火光,微微勾起唇角。
“前辈要我掀很多人的几案。”
凤皇闻言眯了眯眼,笑了一声。
“汝很不错。”
少年垂眸,并未接话。他看向那个盘坐在火光中的少女,不知为何想起了三月十六那日的满架荼蘼。
他忽而觉得有些冷。
师叔让他一心闭关。可他究竟无法什么都不做。这一次他因每日与凤皇前辈的约定,在闭关期间离城上山,这才因了凤皇前辈而得知情况,并介入此事中。
——例如在清晨回到那个水潭,借着凰血梧桐与周边的阵文布下了暗阵。
随后,凤皇前辈利用百鸟之王的天赋引走了武成王府的金眼神鹰,并借着鹰爪在那场暴雨中借机掠走了长宁。在金眼神鹰飞临潭水上时,被触动的阵法开始运转,通往桐宫的门在一闪之后即刻崩毁。
紧接着,被引出的修士便与搜寻无果九龙四圣一场恶战,迫使对方因伤势选择闭关不出。而在姜师叔带着玉虚宫之行的收获回到岐山前,西岐城外什么都不会发生。
那个道誓的漏洞,与接受了对方的暗中布置、自朝歌而来的妖修,甚至都在道门的预料之中。细细想来,他甚至怀疑师门早在安排长宁前去清河时,便已经暗中作了布置。
至于那个少女觉察出道誓的另一个漏洞,持剑撞破对方的闭关,使自己因对方的阵法而受伤、进而令九龙四圣被道誓反噬,或许只是个意外。
而至于那枚玉印与被调走的周纪,则应是周主与姬叔旦在某种默契下共同留下的后手。正值第八世子叔处回归,这个接应的安排着实可谓天衣无缝。
他不知道叔旦是否早已明白这背后的种种。可他的师门为了这一场大势之争,已经布局了很久。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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