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攸宁皱眉一脸不情愿的碎碎念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燕清歌笑了笑,道:“你既觉得亏了,我付诊金和药钱给你就是。”
“付什么付!我堂堂鬼医是收朋友诊金的人吗?!”夏攸宁呛了她一句,接着用极小的声音嘟囔着:“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这人还真是不讲道理。
燕清歌无奈,摇了摇头,便见夏攸宁收了手,道:“庸医。不就是受了伤又中了毒嘛,开的什么方子啊!你这伤是好了,毒还没清干净。还太医呢,简直要笑掉大牙。”
徐太医是专攻外伤的大夫,自然是比较擅长治伤,外伤中毒混在一起,难开方子也是自然。
不过燕清歌狩猎回来之后,不止徐太医给她把了脉,大嫂请来的大夫也给她看过了,都说她已无大碍。或许是因为她这些日子劳累,才会将余毒的毒性激起来吧。
夏攸宁开了方子,交给青兰收好,白芷又奉了茶上来,燕清歌抿了一口,冷不丁的问道:“我记得你好像认识夏王吧?”
夏攸宁去拿茶盏的手一抖,转头用极其奇怪的目光盯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是认识咯。”燕清歌挑了挑眉,“我就想问一问,你跟他交情如何?”
夏攸宁露出忌讳莫深的神情,连忙摆手:“不好不好!他就是个阎王爷,呃不对不对,挺好挺好!我是说他人挺好,不是阎王爷,我说错了……”
“那你的药卖给他多少钱啊?”燕清歌直接问出她最在意的问题。
萧立给她送的那瓶药,她总觉得欠了人情。所以趁这个机会找夏攸宁问清楚,看这个人情将来怎么还。
夏攸宁面露不解,这小丫头问这个做什么啊?难不成……
他眼睛一转,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你是我朋友,给你的药一顿饭就能结,但夏王嘛——”他哼了两声:“我不喜欢他,他拿的药得付我双倍的银子。”
那就是两万两黄金了。
燕清歌皱眉望着他,闷闷的啊了一声,接着她伸出手,道:“那我再请你吃一顿饭,你给我一瓶祛疤药吧。”
“嘿!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夏攸宁从位置上跳起来,啪的一声将燕清歌的手拍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还要什么祛疤药?没有没有!”
夏攸宁没好气的摆着手。
“那好吧。”燕清歌耸了耸肩,既然不能拿一样的药赔回去,那就只能记下这两万两黄金的人情,日后慢慢还了。
那可是二十万两白银啊……
燕清歌不由得咬起嘴唇来,把她卖了都不一定值这么多钱。夏王府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吧……要是燕家军有这二十万两,都能多两个月余的粮草,怎么就换了这么一瓶可有可无的药?
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如此想着,她不由得瞪了夏攸宁一眼:“你那么有钱,还老记着让我请你吃饭,怎么不见你请我吃一顿?”
燕清歌这一年虽然得了许多赏赐,但大部分的金银都花了出去,不仅如此,她还得想办法去捞钱,幸好娘亲的嫁妆早早就分给了他们三兄妹,燕清歌自己手里有三个铺子两个田庄,燕准交给她自己打理,这个冬天有弄出了温室蔬菜,卖得极好,所以燕清歌的收入来源还算可以,但即便如此,要维持那么大的情报网,也只能结余一点点而已。
夏攸宁挠了挠头,嘟囔着:“你不来找我我怎么去找你?”
燕清歌哑口无言。
夏攸宁的身份,不论是鬼医还是长白圣手,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如雷贯耳的。若让人知道他上燕家找燕清歌吃饭,燕家的门槛都会被求医的人给踏破。上门拜访不行,夏攸宁也不是那种敢偷闯闺房的人,自然只能由燕清歌去找他了。
“不对啊。”燕清歌记起了什么:“上一次不就是你找到我了吗?还是在大街上。况且我现在每日都外出,你要有心总能寻到机会的吧?”
“上次那是有人告诉了我……”夏攸宁刚一开口,就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着嘴停下来。
燕清歌拧眉,狐疑的望着他:“有人告诉了你什么?我的行踪?”
“没有没有,是我听说燕家有个小丫头在宫里救驾受了伤,所以派了人跟着你,这才知道你在哪儿的。”夏攸宁连忙改了口,还摆出一副无比认真的模样来,仿佛方才说漏嘴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样啊——”燕清歌缓缓说着,还慢慢点了点头,就在夏攸宁以为她已经被自己忽悠过去了的时候,燕清歌冷不丁的问道:“是夏王告诉你我的行踪的吧?”
“是啊,不对!”
夏攸宁下意识的点头,下一刻立即又跳了起来,指着燕清歌道:“你诈我!”
“还真是他?”燕清歌有些讶异。
上次跟夏攸宁去东南阁吃饭,当时她就觉得夏攸宁跟萧立两人是互相认识的,只不过她那个时候根本没打算跟萧立扯上关系,就没有多问。
若不是因为萧立送了那瓶祛疤药来,燕清歌也不会套夏攸宁的话。谁知果然夏攸宁言语间透出他与萧立很熟的意思来。
这可不怪燕清歌多想,她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夏攸宁这么简单的就漏了馅儿。
萧立没事盯着她的行踪干嘛?那时候燕清歌还什么都没干啊。
“是你找他问了我的行踪?”
燕清歌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性。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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