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子带着巫月进了屋中却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只是叫着映翠拿了些衣物,便又一路抱着她奔了西苑的前宅,直到把人安置在了一间卧室的大床上,这才硬拉着金宪英转身离去。
主仆二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从门外拥进来一大堆庄中的侍女,也没人问问她愿不愿意,一上来就连姜茶带人参汤的给灌了个水饱儿,之后又七手八脚的替她擦身梳头、上药更衣。
这样的事情对唐人而言可能是种享受,但对于极重隐私的现代人来讲简直就是场灾难。
巫月几次开口婉拒,但都被人家不言不语的一副笑脸给挡了回来,眼见着抗议无门,她也只好闭眼装死,任她们摆布算了。
待到巫家的两个姑娘全都恢复了体力,收拾得齐整之时,山中已是一派倦鸟归林,暮霭低沉的景色了。
被派来的婢子们早已经尽数退下,现在屋内只剩了主仆二人各怀心事的对坐无言。
巫月斜倚在床上,看着映翠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星星点点的泪光,不由得叹了口气,探身握住了她的小手,轻声安慰道:“我受得这点儿皮肉伤离死还远着呢,你不必担心,等下哭得跟烂桃儿似的,可就不好看了。”
“奴婢差点儿就见不着您了!谁还管它好看不好看!”映翠原本还压抑着情绪,让她这么一劝,反倒泪如雨下,哭喊了出来,“二娘说得轻巧!您先是在池子里溺水,又被人欺负轻薄,奴婢在屋子里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中毒了吗?”
“还不是那个脏心烂肺的刺客!他不单下药,还用帕子堵住我的嘴,扔到了窗户边上!只恨我疏忽大意,着了他的道儿!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二娘受苦,什么都做不了!”
巫月苦笑了一声,“你能动又如何?咱俩加起来也打不过人家一根小手指头。而且从他的手法来看,应该是非常喜欢欣赏受害人绝望的样子,这种心理扭曲的杀手通常都是做事缜密之人,你我既然已被他视为猎物,那便是防不胜防。”
“娘子,咱们家到底招惹上什么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刺客?”
“呵呵,要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你家月娘也用不着请我来破案了。眼下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刺客和掳我进宫的人是同伙,至于其它,就要看能不能从尸体上验出什么了。”
“娘子心可真大!刚刚死里逃生就想着要去验尸,您不害怕呀?”
“怎么不怕?我现在腿肚子还转筋呢!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送上门的线索,总不能白白浪费了查案的机会。”
映翠渐渐平复了情绪,抹了把眼泪说道:“要真是如此,那今天还多亏了白龙子他们来的及时,不然二娘就要凶多吉少了。”
“哼,也只有你这样的傻丫头会上当受骗。”巫月轻抚着胸前的伤处,羽翼般的长睫在眼底投下了一片暗影,“看他们对这里熟悉的程度,估计这庄子就是他二人的私产,而我今日会遇袭之事,八成也在人家的预料当中,你觉得他们到得及时,我却认为他们是看见鱼儿上钩才现身收网罢了。”
“钓鱼?难道二娘是鱼饵?”
“正是。”
“好哇!我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那个穿紫衣服的什么狗屁王子!我看见他三番两次要对您下手!真是白生了一副好皮囊!二娘怎么没甩他两巴掌出出气?!”
巫月瞧她挥舞着小拳头,恨不得要咬谁两口的样子,只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说得也挺轻巧,咱家是什么出身?现在是封建社会,按士、农、工、商排下来,我一个商贾之女动手去打别国的王子,我这不是活腻歪了去找死吗?”
映翠歪着头想了想,一脸不解的说道:“士农工商奴婢倒是明白,可这封建社会是什么我就不太懂了……”
“听不懂啊?听不懂就对了,我还有一堆你不明白的话要说呢。”
巫月回想起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不免心中窝火。
她起身下床,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儿,确认了门外无人,这才走回到映翠旁边说道:“今日之事怨不得别人,只怪我自己没本事,我要能跟人家那些穿越者一样,或是天赋异禀,或是身份贵重,我也今天打皇上,明天踹娘娘去。哪怕自带个系统空间,开个金手指什么的,我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啊。非但不能自保,还连带着你跟我一起受罪。你瞧瞧这半年来咱俩都干了点儿什么,除了挨打就是挨骂,穷得叮当乱响不说,不管碰上谁都得忍气吞声,哪个不比咱家有权有势?还有我这个专业,人家那些正经医生穿过来以后哪个不是混得风生水起?我却偏偏是个法医,想到衙门里混口饭吃人家都不要女的!我也真受够了!”
她把从嫂子哪儿听来的有关于穿越小说的东西一口气讲完,感觉不太过瘾,又把能想得起来的电影、电视剧里的桥段都数落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回了床边。
而呆立在一旁的映翠听完她这一番乱七八糟的奇谈怪论后,已经有点儿茫然无措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二……二娘,您说的这些奴婢听不懂也就罢了,怎么……怎么连您的口音都变了?”
巫月胡乱发泄了一通,心里自是痛快了许多,当下转换了嗓音,微笑着回道:“你家月娘讲得是一口吴侬软语,可我在那边是北方人,按现在的疆域划分来算幽州地界,刚才一时情急,没想到把家乡话都带出来了。”
映翠尴尬的笑了笑,正待要细问之时,屋外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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