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阳子院子。
医师刚诊断完小阳子,他将小阳子的手腕轻放回去,还给他掖了掖被子,对着众位先生点头一致意。
最后对顾长风说了一句:“这位小友的体质,以及这病实属罕见,这一时之间,老夫不敢断定该如何诊治。”
顾长风还没说话,最严厉的恪守先生倒是深皱起了眉头,那枯如树皮的皮肤看着异常可怖。
恪守先生对着左医师一抱拳:“左医师这话老夫有些明白,所以还劳烦左医师还请说说清楚,小阳子这身子的情况。”
“哎!”左医师长长地叹了口气,揪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长白胡子,眼角的余光看到床上虚弱的小阳子,脸上纠结的神色很是明显。
“小友的情况实在是特殊,老夫也不敢妄下定论,纯阳体质向来是武侠人趋之若鹜的宝贝,一般这种情况,像小友还能长到这般大的,实属少见。”
“且,因为有人给这小友喂的药虽名贵,但大多药性刚烈,若不是小友这体质,普通人怕是压制不住,早就爆体而亡了。”
毕竟这就是个无底洞的容器,还记得上次出现这种体质的,还是一百年前了,而上个纯阳体质的人是什么后果,在场诸位都心知肚明。
于是乎,众位先生,以及顾长风都深深沉默了下来,顾长风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小阳子,心被揪了起来。
顾长风目光越发沉了下来,抿了抿薄唇,沉声问道:“左医师,难不成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小阳子是他亲自带来书斋的,这孩子也听话,聪明,乖巧,可爱,加上又是秀秀姨抚养长大的孩子,顾长风对小阳子总是多一份特别的心思的。
而且在这次开学大典上,除了替师父收下林子言这个师弟,还有一件事情,顾长风谁也没有告诉。
那就是——他预备收小阳子为徒弟。
左医师又叹了口气,悠悠说道:“这事老夫也不好拿捏,毕竟小友这体质是为罕见,而且小友这段日子练功都没有长进吧,不仅没有,还遭到了反噬。”
“小友现在不过是压制不住了,不他能挺到这个时候,老夫也是意外,小友现在的这幅模样只是一个开始。”
想起小阳子这段日子一点都没有长进的武功,顾长风,以及武学先生心下都不太好。
左医师顿了一句,复又说道:“不过顾斋主,恕老夫所言,这孩子现在还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所成,老夫现在有两个法子,各位可请听一听。”
诸位先生以及顾长风皆俯首细听了起来。
左医师道:“其一,便是等老夫的师兄来,他常年修习,医术精湛,且年轻时也曾游历四方,论见闻,肯定是比老夫广的,但究竟能不能治好小友的病,老夫也不能确定。”
顾长风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思绪,声音听不清情绪:“左医师,那么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中方法,哎——“左医师还未说出口,便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是沈愫愫在这里的话,那么肯定会吐槽这先生一定是神经衰弱,生活忧虑,否则怎么会动不动地,就叹气。
“这其二,便是将人送去西域潭江老人那儿,听说这位老人便是与百年前的那位一样的有些关系,但究竟是如何,老夫也不知,这个方法有些冒险。”
顾长风道:“左医师,长风还有一个疑惑,敢问小阳子现在这幅模样,我们能留他多久。”
左医师摇了摇脑袋:“回顾斋主,这时间不多啊,若是你们选择第一种方法,那么老夫即刻起便飞鸽传书师兄,若是第二种法子,那么最晚明日一早便得启程。”
话音刚落下,突然一道急促的女音响起:“斋主,这老医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阳子要走了?”
沈愫愫刚解决完若即那边的时候就快速过来了,才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医师说的那个其二法子,脑子突然有些发懵,这医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长风见沈愫愫来了,抬头看了眼她,随后轻声说了句:“愫愫,你先过来。”
沈愫愫这次倒是执拗,没有像平常一样那么听话,她坚毅地看着左医师,想知道这位老人会说什么。
左医师拜拜手,心里丝毫不建议沈愫愫的无礼行为:“无碍的,这位愫愫姑娘也是关心心切,以往这种情况老夫也是碰见过的,无碍无碍。”
恪守先生倒是皱着眉头出声了:“愫愫姑娘,你还是先听斋主话为好,现在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时间紧迫。”
沈愫愫张了张嘴巴,看着床上虚弱的小阳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什么都不清楚,虽然知道这对小阳子很是重要,但整个人脑袋还是嗡嗡的。
顾长风见沈愫愫呆呆楞楞的模样,就知道她现在是没转过弯了,于是只是站起来,去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同时,还偷偷地轻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那几位先生们开始小声讨论了起来,该选哪一个。
而那位左医师,现在倒是已经从医箱中拿出了一张纸,还有笔,开始写了起来,就等他们选第一个之后,将信传给自己的师兄。
就在这些先生们在谈论之时,顾长风将事情细致地告诉了沈愫愫,包括是小阳子现在的状态,会遭遇的事情。
本来以为通过长时间的静养,小阳子身上的问题会医治好的,但是顾长风还是大意了,他现在心中也是很不好受。
沈愫愫听完之后,心猛的被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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