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搞事情都会被雷劈,这次是自己组建公法庭,上次是道境偷袭朱武,上上次……还有最初的那一次,说没有被记黑名单,谁信?”
化体“云二”说话很直接:“寂寞侯已经明示过了,别搞事,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看幽篁秋水就不错。”
幽篁秋水,翠萝寒的家,没有比奶妈在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
“三教为苦境之根本,一旦动荡,即为劫数……最初的那几次,我都有动荡到苦境未来之根本。”
杜芳霖慢慢道:“但是你可还记得?唯有一次,吾有所动作动作,但天象却并未有任何示意。”
云二思考,记忆都在,甚至比本体记得更清楚……然后他捏着砚台,倏然沉默了。
杜芳霖道:“击楫中流。”
唯一一次,他看似杀了很重要的人,当时却没有任何雷电劈下,一度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杀错了对象。
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他才隐约明白过来,击楫中流可以死,“圣魔之仆”却还活着,这个位置本身就没有固定的人选。
武林从未有任何改变。
天意自然不会降下为难。
在针对异度魔界的时候,仿佛也是一样。
杜芳霖道:“魔龙西坠,风水禁地却还存在着。九祸已死,但银锽朱武却仍活了下来。”
“亭子断了。”云二提醒。
“那是因为公法庭之建立,是我在尝试动摇三教高高在上的地位。”杜芳霖道:“魔龙西坠之后,除了泪阳奇象不再出现,天宇一片清明。”
没有泪阳奇象。
他本来以为,这是一件好事。
但是,冷峰残月上,与寂寞侯对完脑洞即刻降下的天雷,却提醒了他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属于异度魔界的“未来”,并没有真正被改变。
天魔池还被连同魔龙残躯一起被封印在风水禁地,伏婴师等人动作频频,亦是直指北域。
寂寞侯的问天之策,告诫杜芳霖不可以往北而行,是不是就是指北域隐约正在发生的事变?
六弦之首苍的提醒,极有可能他察觉到了什么,确认昔日对青埂冷峰上隐居的道者赭杉军动过手脚的魔界军师,伏婴师正在脱困的魔人行列。
那,银锽朱武如今何在?
去往探查九峰莲潃的寒栖至今没有传回消息,杜芳霖看着东方再度升起的太阳,已经无法再等下去。
“我要往北域,接下来中原之一切,就此托付了。”他看向眼前初次凝聚的化体,再度下定了决心,“你应该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玄扇并拢,握在手中温润如玉,看起来像是扇子,却是杜芳霖很久不曾真正拿在手里的,专属于自己的武器。
这不是金子陵在春秋麟阙建立之时,自千里之外送来的“儒者之剑”,也不是他自己最初打造的砚台;玄扇假象之下的,是一长一短可攻可守之剑器,曾染过……
很多很多血。
“吾,往北域而去。”杜芳霖并拢玄扇,前指:“你,在此留守。”
化体终究还是化体,无法抗拒来自本体的决心。
云二道:“那你一路走好,若有万一……”
“那你,就是‘我’了。”
杜芳霖起身,点头示意,离开草亭侧对朝阳,径直往北而去。
这一去,直到公法庭建立,很长时间内,云二再未见自己本体能成功回转这处草亭……
千里之外。
不管北域正在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对苦境绝大部分势力而言,异度魔界之祸已经结束了。
武林事件的主流,还是一夜之间备受各方势力关注的“公法庭”之筹备。
已将势力延伸至东南西北武林各个角落的“金鸡三毛·东风快递”,这一天将一封书信连同一张邀请函,一起送到了无名群山之巅,道门隐圣之地,登道岸。
道门人选已定,登道岸二话不说,答应了参与。
……
龙门道。
儒门天下早已接到了公法庭的帖子,疏楼龙宿心中早有计划,并从六庭馆中请来儒门先贤教母楚君仪做客,准备等时机一到,便将邀请函交予楚君仪处理。
然而这一日,却有一名来自世外之地的儒者主动踏入龙门道。看似年轻的儒者实际修为有成,自称“远沧溟”,希望能跟随儒门天下一起参与公法庭成立,替早已消隐世外的儒门旧派,带来新的气息。
意料之外的变化,此时仅限于龙门道中,不知出于怎样的考量,儒门天下此时压下了这个消息,并未让公法庭那边知道任何分晓。
……
云鼓雷峰。
君曼睩旋转遮阳的油纸伞,左手手腕上用丝带系着的玉蝉散发光芒,隐约有文字投影在伞内,触之即散,不被一伞之隔的明珠求瑕所见。
此时的无缺公子,注意力则全在伞下佳人的身上,对于这位佳人到底瞒着自己做些什么,没有丝毫兴趣。
两人已在云鼓雷峰山下石碑之外,站了大半宿。
直到清晨时分,石碑之内,山径往上,才有一句传音:“云鼓雷峰封山百年,不涉尘世,施主请回。”
伤亡太严重了。
哪怕有佛首带回的王道圣剑诗酒之狂,以镇压雷峰地脉,也挽回不了当时一战“邪僧天狐”所造成的损失。云鼓雷峰仅剩的高层都知道,所谓邪僧天狐,就是春秋麟阙砚主的好朋友骤雨生,此时见麟阙还敢派人前来,没有让僧侣下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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