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还真未料到这都督府还会有地下牢房,但贾维亲自把他送进了那里,也算令他开了眼界。
牢房内漆黑一片,他只能用手臂来感知外部,感觉自己处身的空间并不大,也就几平米左右,三面是墙,其中一面墙上有铁门,是自己进到这里的入口,与这面墙相对的是一排铁栅栏。在李承训的脑海中,他感觉这里好似动物园中关狗熊的笼子。
两眼一抹黑的李承训,靠坐在牢房一角,无可奈何地喘着粗气。他数次脱逃厄运,要么是依仗丛林百兽,要么是依仗皇帝撑腰,或者是虬髯客等武林朋友,再不济还有暗影门中邹驼子等人,可现在呢?没人知道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自己又没了足够脱逃的武功,还伤成这样,甚至喘气都费劲。
“哎!”李承训长叹一声,他现在算是真黔驴技穷了,甚至连思谋对策的心思都没有了,索性便呼呼的打起盹来,反正是个死,莫不如让自己舒坦点,可想到死,心里却有一万个不甘心,自己还有两位公主挂念,如何舍得下她们?若自己真的死了,她们又该如何?
“谁?”
一声脆响,给这黑洞洞的监牢带来一抹亮色,却听得李承训心头狂震,一口气未喘匀而被呛得“咳咳”咳嗽起来。
“哥哥?是哥哥吗?”那声音再次响起,言语中充满了急迫之意。
“丫头,真的是你?你没事!”李承训与无忧情感甚笃,自是对对方的声音记忆犹新,甚至于对方的喘息、咳嗽之声,都能分辨得出。
“哥哥,是我,我没事,你,你怎么也来了?”那边无忧喜极而泣,立时又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她还指望着李承训来救她呢。
“老爷,您伤的重吗?”听话音,是夏雪儿。
“没事儿,雪儿,死不了!”李承训听她说话方位也与无忧一般,似乎在自己的对面。
“无名,我错怪你了!”这个声音无疑是窦红娘的,同样出自对面斜对角。
“红娘,这怪不得你,咳咳!我知道了谁在扮我。”李承训听到三女都在,由于太过兴奋,说这一句话时,断了几次。
“是谁?”对面三人不约而同地齐问。
“贾维!”李承训答完,又“咳咳”地咳嗽起来。
“哥哥,伤的重吗?”无忧心疼得不行,抓住铁栅栏的手都因用力过猛,而蹭破了皮。
而窦红娘说的是,“难怪,我觉得他的眼神那么熟悉。”说完这话,她便尴尬得面色绯红,心中不由感叹,还是无忧妹妹比我更加用心在他的身上。
夏雪儿自是不敢落后,她二人话声刚,便接话道:“老爷,我们都还好,没受什么委屈。”她心思灵透,自然猜到李承训此刻最担心什么。
“丫头,红娘,雪儿,我没事,你们没受委屈便好!”李承训心中算是松了半口气。
窦红娘听见李承训始终咳嗽不止,心中难过异常,“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李承训回答过后,便详细询问了她们被俘的经过,听到的结果与那小二哥口中所说基本相似,心中又自悲痛起来,问道:“阿大呢?”
“门主!”阿大一直没有参与四人讨论,此刻见李承训呼唤自己,这才出声应道。从声音上判断,她的方位当在李承训这侧,却是感觉距离稍远。
李承训听她声音软弱无力,苍白涣散,心知其受到打击不小。试想四护卫乃一师之徒,形影不离十多年,是何种感情?而且那三个师弟,因其师姐是女子,对她更是照佛有佳,可如今竟都一并的去了。
“阿大,我李无名不死,定为他们三个报仇。”李承训知道此刻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软绵无力的,唯有报仇,能解决问题。
“阿大代死去的兄弟们,多谢门主!”阿大回答声中,没有一丝的欢愉和渴望,仍然是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李承训本来也是心如死灰,如今知道无忧等人在身边,便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头脑也活络起来.
见阿大心情不好,他便不再打扰她,准备转移话题,却听得头顶“轰隆”一声响,随即一团光亮照射进来,伴随的是轻轻鼓动的微风,一股凉爽之意也随之而来。
长时间在黑暗中,眼睛对于光线极其敏感,因而李承训等人全部闭起了眼睛,他们必须要缓缓适应这份亮度才好。
“踏踏”的下楼声不断敲击着众人的耳膜,听声音应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果然,当李承训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刚走下楼梯,向他走来。
李承训环视一周,见关押自己的监牢与自己在黑暗中猜测的几乎一般无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牢房共有六间,三三相对,无忧三人正在对面的牢房中。
他终于又见到了无忧,窦红娘和夏雪儿,见她们的脸上虽然写满了倦怠与不安,所幸的是衣衫整齐,精神尚可,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时,那位步履蹒跚的老人已来到李承训牢房旁边,探手把食盒从铁栅栏旁的小洞中推送进来。
李承训敏锐地发现这老人眼眶内一片惨白,是个盲人,而他的耳朵堆砌在一起,似乎也不是管用的东西、老人又在其他的牢房前如是这般的完成了工作,然后不带任何表情的离去。
然而奇怪的是,对于这样一位残疾老人,无忧和窦红娘对他的态度却始终恶劣至极,甚至“无耻”“可恨”“卑鄙”等字眼都一股脑的当着这老人的面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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