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是熟读历史的人,自然懂得唐初那点儿事儿,其实这兄弟俩起初倒未必有多大事儿,但是这两边阵营的幕僚肯定希望获得最大的利益,于是乎互相倾轧争斗,自然会影响到两边主子的决策。
都是烽火征战玩命过来的,都是一般的功高盖主,俗语说一山还难容二虎呢,何况是两个雄心勃勃的青年,谁人肯轻易甘居人下?任人宰割?
“哼哼!”李承训虽明白此理,可心里总觉得把人家满门抄斩太过残忍,可哪个朝代不是这般?一股悲愤之一充塞于胸,“纵然你们兄弟手足相残,也非要斩草除根,不留一点儿香火吗?”
李世民沉默不语,对于当日之事,他是无奈,虽然时过境迁也并不后悔,却是深感歉疚。这也是他主政头三年常被恶梦缠绕,甚至还派唐三藏取经,以解心魔。如今,他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自责的情绪便更是深刻。
见他沉默不语,李承训倒不好再过苛责,毕竟对方是一个封建帝王,即便他是“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的唐太宗,但毕竟也是高高在上,不容丝毫侮辱蔑视的皇帝,并不是**主义者,他逃脱不出历史的局限性。
李世民长叹一声,放佛瞬间苍老了不少,双眼迷茫,眼角竟似有些水花印记,“皇兄比朕年长九岁,从小便带着朕骑马射箭,一直是朕心目中尊敬的英雄,无论你信与不信,朕真的是无奈,但不管怎样,这份罪孽,朕是背下了。”
李承训万没料到李世民会说出这一番话来,稍稍觉得心安,看来是这李世民的确心存愧疚,才对自己这个侄儿的质问没有责难。
“大丈夫做事,或许无奈,可是,你为什么要诬陷我父是个荒yin无能的衣冠qín_shòu?”李承训好不容易“抓住”一回李世民,总想弄清楚,困扰现代学术界的问题,这是历史迷的通病。
“绝无此事!”李世民眉目一立,“玄武门之事过去这么久,根本无人再跟朕提起任何相关事情。”说着,他迟疑了一下,“朕还特别有违法度的去问过史官,他也不肯给朕看这段历史,他是如何记录的。”
李承训见他目光坚毅,神色如常,不似说谎,心中已然明了:还是那个许敬宗,揣摩上意,美化了李世民,同时了丑化了李建成。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李承训基本了解这段历史的来龙去脉,打算化解这段仇怨,自然要提出这个问题。
“承训,你过得好吗?”李世民答非所问。
李承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含混地道:“叔父可知?人生在世,饱食之时,尚可衣冠束发,在市上招摇,一夕家破,便只能散发覆面,悬着脑袋走江湖,成了江湖人。”他既然想化解恩怨,自然称谓由生冷的李世民,换成了叔父。
“哎!”李世民长叹一声,“你定是吃了许多苦,不如让大师破去你的武功,朕封你做个太平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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