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你们麻烦的祖宗来了。”不疾不徐带着嘲弄的呼和声从一侧的山道上传了出来。
高大青年闻声看去,就见五六个穿着灰衣的蒙面人山道上走了出来。每个人身上或带刀或带棍都拿着家伙什,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高大青年暗道一声不好,朝着另外一个年轻镖师使了个眼色。一边后退一边试图谈判:
“众位好汉,我们哥几个是洪氏镖局的镖师。今日正是走镖回程的路上,你们也看见了车上并没有货物,哥三个身上也没多少银两。并不值得几位好汉动手。”
说着,那青年又抱了抱拳,勉强笑道:“敢问几位好汉是哪条道上的,今日报上姓名,交个朋友,改日洪氏镖局一定带上重礼上门拜访。”
“交朋友?”带头的灰衣人冷笑一声:
“今日找的就是洪门镖局的人。你若不自报家门,老子还打轻一点,现在既然你们自报家门了,就别怪老子下手重了。”
带头灰衣人这话让两个年轻镖师闻言面色皆是一白。
原以为只是寻常的流寇作祟,在得知没有货物银两可抢,自家又报上镖局的名号后,理应有谈判的余地。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在乎财货,反而一听洪氏镖局四个字更来劲了!
这根本就不是流寇的做派,这是摆明了来寻仇的!
走镖这么多年,几人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两个年轻镖师当时就慌了神。
然而还没等他们慌神多久,就听到不远处又穿来几声刺穿耳膜的尖叫神。
两人闻声看去,却见刚才飞出去摔在一旁的老赖头不止何时竟然被一人踩在了脚下,那人正肆意的用脚尖不断的碾压着老赖头被长箭射穿的手腕。
末了竟然还转身和身后同伙絮叨:“怪不得之前间七姐总喜欢踩人,你还别说,确实挺痛快。”
“闭嘴吧,你。”身后之人白了对方一眼,警惕道:“快点做事,少说话。”
这些人显然是有意掩藏身份,他们口中的七姐到底是谁,高大青年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见对方的人数众多,又一点要文了的意思都没,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干脆转身就跑。
然而没等这两年轻镖师跑出几步,却发现身后竟然不知何时又冒出来七八个同样身穿灰衣脸蒙黑巾之人,
自家三人竟然是早就被人前后包围了!
*
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发出很多的意外。有些人能绝地反击,有些人能柳暗花明,而有些人只能被迫知道来自这世界最绝望而又无能为力的参差。
这一日,鲜有人烟的某处偏僻官道上,忽然升起了熊熊烈火,几辆木制的货车被人浇了火油堆积在一处,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被烧的只剩下焦炭了。
而就在这摊焦木的不远处,却有三个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剥去了上衣团成一团昏迷不醒的人。
而最有奇怪的是这三人的后背皆被人用红墨写上了‘洪氏废物’四个大字。
当然这三人外加这四个字,一直等到酉时才被过路村户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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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小旗村外,由阿垣和阿峙领队的十几个兄弟,早已寻了地方换下了身上的灰衣,同时除去了面巾,穿着寻常老百姓的衣服,一边闲聊着一边牵着马匹回到了村子,似乎与他们平日里出勤活动训练并没有活动。
有几个会来事的,进村前见到相熟的村民也如同往常一般打着招呼。
“牛哥,这是打哪里回来的呀,买了好不少好东西呀。怎么,发财了?”
此时说话的正是队伍里,年纪最轻的一个汉子,名叫王长青,今年不过十九。因着长手长脚跑起来速度极快,后来得了一个外号叫做阿豹。
阿豹虽然年纪不大,为人处世却极为老练。情商高,口才好,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来小旗村不过大半月就几乎和小旗村上上下下的村民都打成了一片。
甚至还和不少年纪远比他大不少,甚至差了辈分的村里汉子称兄道弟。
就比如眼前这个被叫做牛哥的老汉,闻言嘿嘿一笑,眼角眉梢尽是止不住的欢喜自得,摆手道:
“没有没有!没发财,这不是今早跑了一趟镇上看我闺女和孙子去了,回来时,我那女婿一定要我带回来的。”
“我就说牛哥福气好咧,家里儿子出息,女儿女婿也孝顺的很。我就说这十里八村都找不出几个比牛哥有福气的人了。”
阿豹脱离了队伍朝着其他兄弟打了个眼色,便伸手拦住了牛哥的肩膀。
他们人多,聚众在一起,不论做什么多少都会会引人注目,适当的寻了借口正好能将人在入村前分散。
显然被阿豹当做了工具人的牛哥此时却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见阿豹搂住了他的肩,便乐道:“你小子是不是又馋酒了。
放心,今天我可带回来了好久,等下让你嫂子给你整一桌好菜,你便回去和老哥我喝个痛快。”
“得了。咱哥俩今晚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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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长全欠着马匹走在最后头,转身和身旁的兄弟吐槽:“阿豹这小子也是绝了,怎么和谁都能称兄道弟。刚那牛哥比他爹年纪都大了吧。”
“阿豹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要不然能被七姐看中。听说过两天他就能跟着江平哥他们去跑镖了。”
站在邓长全便是的常二林忍不住艳羡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也能跟着去跑镖。听说走一趟镖可有不少油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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