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开口欲言,然却哑口无言,实不明刘协所言,何言以对?
久不言语,万物静籁,似可闻心头乱撞的小鹿。
等不来自己想要的回答,刘协终究舍得转身,款步张瑜身前,面对面,眼对眼,可见刘协的瞳孔里,装着整个大汉的江山,不是孩童的纯真,那是帝王的坚毅。
再问,
“小瑜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
抛开汝为汉帝,我为黄巾不谈。
初平年里,三年春秋,洛阳之处,兵已强,马已壮,粮已积,敌已明,良将皆聚,更有谋士策士相助,早有一战之力。
可张瑜讨厌战争,他害怕失去此时的美好与安宁。
何况,黄巾怎会为汉战?
若非自己,刘协恐怕早已去面见先皇先帝了吧,哪里会有机会在这儿问略定策。
张瑜终有自己的思量,
“小协,瑜以为,不当战,小协不见城中尽是黄巾?”
谁知刘协淡然一笑,比那春风还透人心,
“洛阳城里何有黄巾?皆为民也。此乃小瑜之言,协谨记在心,从未忘却。”
自己说过?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情况根本不同,以前为论世,可不为出征。
正想要开口辩解,却又被刘协打断,
“有小瑜在,黄巾而已,又有何患?”
张瑜好像明白些什么,怪不得这小刘协不找蔡邕不找吕布,偏偏找我,原来如此。
可就算是自己也没有把握说服那些固执的黄巾渠帅,他们的心里,早就立下了不可改之誓。
摇头,耸肩,叹气,踱步,沉思,再度无言。
有义兵而无偃兵,国之乱,亦唯有战可平,这道理不差。可君王与反贼两个极端,真能聚集为一而阀天下乱?说出去不得笑掉大牙?
再有阀何处乱,收何人心。兖州曹操?冀州袁绍?还是荆州刘表?或者阀长安李儒是最好的选择,可又怎能保证阀必胜,攻必克,如何保证洛阳安稳,守住自己的小家?
太多太乱太复杂,张瑜不是什么谋人策士,不读政略兵书,无法即刻下定论。
“小协,此时事关重大,瑜暂无法交于答复,可否与我几日时间,好生思量,析其利弊,再与答复。”
刘协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而答道,
“小瑜且思,我便在书房里庭院里书卷里,静待答复。无有几日期限,待小瑜想好虑好,再来寻我便可。”
随后,他做了一个天下之人难以置信的举动,见他轻轻地弯下腰,双手互捧于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张瑜见状,这是何意,这可使不得,若是让蔡邕陈宫他们看见,可又要嚷嚷,说什么纲常lún_lǐ,春秋大义了。
张瑜飞快上前,扶起认真行礼中的刘协,
“小协这是何意,瑜当不得陛下如此大礼。”
“此礼,代表我自己,亦代表汉室,亦代表天下,汉乱,非小瑜无人能平,天下,非小瑜无人能救!此礼,天下亦只有小瑜能受。”
君王的礼,总会来很多震撼,虽然自己没有太多的阶级思想,但仍被刘协这一礼吓得不轻,砰砰跳的心脏,差点叨扰到春的宁静。
此礼过后,刘协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径直地回了案台边上,跪坐下,摊开那卷春秋,又一次入了迷。
张瑜踉跄几步,离开这处,失魂地游荡在春风里,刘协的话还在一次次猛撞自己的心,是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么?
平汉乱,救天下,改历史,逆天意?
梦幻的一切,离张瑜实在太近,他摊开自己的双手,因为练武而有些粗糙,因为练琴而显得修长,轻轻一握,握住了那些所谓的梦幻。
闭上眼睛,用自己不安的心,感受着手中之物的重量,越感越乱,越思越难安。
不见前路,砰然一声,不知撞到了何物,仰倒在地,摔得屁股生疼。
“小鬼怎么了,为何闭目而行?面色难堪?神神叨叨的,又有何诡计?”
吕布的标志性的粗狂声线,张瑜不用看一眼便听认出来。
缓缓起身,拍尘去灰,整理下自己的衣裳,想让自己看起来平常一点。
“瑜,见过将军。”
吕布瞧了这个神秘的小孩儿好一会,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看,看得张瑜心里毛毛的,难不成方才刘协行礼,被他偷看到了?又或者小玲儿又向他告状了?难道那些黄巾又出了什么问题?
千百种可能,可以用来解释吕布此刻怪异的眼神,可吕布就是不开口不解释不质问,仅用目光便把张瑜弄得心烦意乱。
张瑜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迫不得开口,直问吕布,
“将军可是有事寻小子?”
吕布这才舍得开口,
“无事,来寻你用午食去。快些吧,她们都在等着呢。”
说罢,大步流星,潇洒离去。
整的张瑜有些不明所以。站在原地好一会,吃了几口凉意,待身前那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饿的咕噜叫的肚子,才让呆愣的张瑜才回过神来。
吕布若不提起,自己还不觉饥肠辘辘,心中再多的疑惑,也不及填饱肚子来的重要。
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吕布的身后,好不容易,用尽全力,把心中欲要迸发之物给牢牢地压实。
行了半刻,又见那熟悉的温暖小屋,吕布夫妇坐于席上,旁边的小玲儿已经迫不及待地偷吃起来,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娘亲,望着屋外,盼着自己。
案台之上,无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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