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明明还不算热。
客厅这会儿却热得让人待不下去。
小环还在加热。
她对阎立德和阎立本道:“既然两位大人也同意,那这门婚事不就成了吗?”
阎立德干笑:“你不去当媒婆真是太可惜了!”
小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事虽棘手,但也简单啊!你们不反对,小姐又倾慕郑公子,郑公子……”
说到这,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慌忙问郑文修:“郑公子,我们家小姐那么兰质蕙心,知书达理,又是出身名门望族,你不会不喜欢我们家小姐吧?”
郑文修看了眼阎婉,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呃,这个……”
小环当即道:“这个什么啊?你这分明就是喜欢嘛!而且也没听说你已婚配或者有婚约在身,你都连救了我们家小姐两次了,这可是天大的缘分。她这终身的幸福,你也肯定可以给的。”
“……”
这让人怎么回答?
郑文修就没见过这么撮合的。
这火力也太猛了。
他都有一种被烤焦了的错觉了。
阎婉估计也差不多。
她用力掐了一下小环道:“你是疯了吗?这种事怎能如此唐突,如此随意?”
“唐突吗?”
“随意吗?”
……
小环扫了一眼他们道:“明明是水到渠成,天作之合好嘛!小姐,你就不要害羞了,这是多好的一门婚事啊,而且我觉得谁也没法否认,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丫鬟是反了!
阎婉真的搞不懂,她先前还经常嘟囔郑文修呢,怎么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了?
别说她,她觉得换成任何一个女子,都无力招架呀!
她几乎用央求的眼神看向父亲和叔父。
阎立德虽然也觉得小环这是“胡闹”,但事已至此,他也有顺水推舟的意思:“郑公子,救人一命,如同再造,更何况你已救了婉儿两次。”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直都希望她能够无忧无虑地生活。我看郑公子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不知郑公子觉得我这女儿如何?”
看到他亲自出马了,小环激动到没大没小,竟然反掐了自家小姐几下,别提有多开心了。
郑文修虽然拥有两世为人的经验,但从未有过这种被逼婚的经验。
他快速想了想道:“阎姑娘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小环又忍不住助攻了:“看吧,看吧,我说对了嘛!郑公子肯定是喜欢我们家小姐的!要我说,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吧!”
郑文修以手扶额,不得不来个转折:“只是婚姻大事,还得从长计议,况且尚不知魏王那边会如何应对……”
他没接受,但也没拒绝,那就说明有戏。
而且他说得也对。
在魏王还没有出招的情况,这边擅定婚事,皇上不会轻绕的。
所以阎立德也拍起了未来女婿的马屁:“郑公子深谋远虑,说的有道理!这事可不能听小环的胡来。”
“不过今后还望郑公子能够和我们多走动。你是婉儿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们阎氏的救命恩人,我们阎氏必然会厚待公子。”
这是缓解尴尬呢。
郑文修连忙道:“一定!一定!”
说完,他和他们聊了一会儿,随后又一起吃了顿饭,方才离开。
“你这死丫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前脚刚走,阎婉便拿着鸡毛掸子满院子地追小环了。
这和她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阎立德看到这一幕,沉声道:“但愿魏王不要恼羞成怒啊!”
“这种事……”
阎立本长叹道:“太难言明了。不过陛下深明大义,若是知道,想必也不会为难我们的。”
阎立德吐了口粗气道:“但愿如此吧。”
……
魏王府。
谢偃见李泰从城南回来后,独自一人喝闷酒,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王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泰抬头看了他一眼,猛然将酒壶一摔道:“你说怎么了!”
谢偃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道:“若是谢某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王爷明言!”
李泰刚要说话,门卫急匆匆地送来一个小纸条:“王爷,这是如意酒楼让人送来的。”
“又是如意酒楼?撕了,本王不想看,再给本王拿几壶好酒来。”
“且慢,这应该是那位高人所给。”
谢偃连忙站起身,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道:“为往圣继绝学?这难道就是高人觉得王爷接下来该做的事?”
“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四句话,据说是孔大人从一世外高人处获知,如今已被天下学子视为圭臬!”
“而王爷才华横溢,诸王没有人能够与您相比,您又善鉴赏、喜收集书籍,并准备编撰书籍,他这是谏言王爷发挥长处呢,妙啊!”
“妙你祖宗!”
李泰突然一把揪住谢偃的衣领道:“本王让撕,谁让你打开的?本王的话,你也敢忤逆?你眼里还有本王吗?”
谢偃怔怔地看着他,都想哭了。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他自己登门求解迷惘的吗?
现在人家不计前嫌,给了,而且还说得这么有道理。
他怎么反倒生这么大火了?
就是喜怒无常,也不该这样啊!
谢偃一向是个较真的人。
他震声道:“王爷,您何曾骂过宾客?而且那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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