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对月楼。
天帝独坐在圆桌一旁饮酒,目光远眺。都说从这儿眺望而去,是帝都最美的景色,但此刻怎能就欣赏不来呢?
隐隐约约的,他看见遥远的北边,一股极其细微的黑色气体霸道地穿行在空气中,若不是他视力尚好且注意力相对集中,还真看不见这奇怪的一幕。只是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那些气体的真面目,仅仅于视线里存在一秒,便消失不见。
他端起酒爵一饮而尽,还未放下,意外地发现眼前视线里,在酒爵的后边多出一道人影。
他放下酒爵,斟满,对着那个人影晃了晃,示意着邀请。
对面楼层顶上,是一个长发飘逸的男子,他纵身跳起,身轻如燕,以足尖点地落在对月楼。眼见他缓步而来,天帝把酒爵递给对方。
男子一笑,接过,饮尽。
“整个帝都城,也只有你敢用这样的方式来见我。”天帝戏谑地道。
“作为您的皇太子,不异于常人,怎能彰显我的特殊?”怜生把目光从天帝身上转移,看向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是在为皇妹而烦恼吧?”
“嗯。”天帝淡淡地应了一声,“这丫头不懂事,竟为了一个草民……”
怜生摆了摆手,打断他,兀自地道,“不是我说,自从香香拜了师学了艺,既要刻苦修炼炁法,培养公主的气质,还要背诵书籍,整个人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也难怪她天天把自由挂在嘴边。换作是我,也叫苦!”
天帝瞥了他一眼,肃然道,“用你的话来说,不异于常人,怎能彰显她的特殊?既然身为公主,要做的事不仅要比常人苛刻百倍,而且要做到最好,这是她应该的。”
听完,怜生语塞,一时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报——”随着一名侍从的高呼,两人暂停了话题。
“启禀帝君,律明总督前来相见!”
“让他进来。”
“是!”
看着侍从离去的背影,怜生不禁嘴角微扬,低声道:“该不会是来为香香道歉的吧?”
闻言,天帝白了他一眼,呵斥:“就你最不正经!”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父子两人循声看去,只见律明神色慌张,行走时手脚动作极不协调,险些摔倒,这是他当官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要知道在之前遇到穷凶极恶的对手时也不曾如此惊慌。
“启禀帝君,微职从北城的县官那里得来消息,有人闯入坠崖的范围!”他下跪作揖禀报。说完冷不丁地发现在天帝身边还有一个人,他自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也知道他的官职比自己大上百倍,遂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怜生见了他这般慌忙,一收先前那嬉笑的模样,神情肃穆,略微点头以示回应。
天帝吃了一惊,停下手中倒酒的动作,忙问道,“那是何人?”
天法总纲上有记载,坠仙崖乃是天界第一禁区,在没有触发天条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十大凶地,一是担心触发某种因素导致封印解封,二是这些地方煞气过重,若是被煞气侵入,很可能发生异化,到时候伤残百姓。不过这样的事多是由北城的县官管理,怎么会小题大做上报帝都?
律明神情慌张,冷汗从额头落下,颤着声回答,“是……是公主殿下,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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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透支令她无法看清前方的路,摇摇欲坠的身体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倒下。好在在南阿罗的搀扶,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
这里,便是坠仙崖了。
眼下一望无际的深渊,混沌不清的云浮在期间,几颗小石子在她的脚下坠落,渐渐消失无踪影。
这个令万神惧怕的深渊就在眼前,她知道坠仙崖的底部,是天界的分界线,出了这个范围,便是人界,也就是说,天人若是从这下去,将废尽修为,法力尽散,终身为人,不再为仙……
没有哪个神愿意废掉毕生所学的炁法当个凡人。
她拂去额前的细汗,定了定神,忽然一丝灵光从脑海闪过,她摸着腰间一枚华丽的龙纹玉佩,忐忑的心终于放下。这枚玉佩,是掌管世人命数的命尊的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据说,这是女娲补天时冶炼所剩的灵石结晶,经过反复的修炼,已经能够让持有者在一念之间实现内心所想的事,正打算用这个宝贝将自己转移到别处时,身后传来尖锐的笛鸣声以及一大片嘈杂的话音,其中一句高声的呼喊,正是律明说的。
“公主!万万不可!”说着,目光落在南阿罗身上,“大胆刁民!你竟敢怂恿公主来此,来人,将其拿下!”
她冷笑一声,护在南阿罗面前,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神情,虽然她对天界的法律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她知道,破坏锁神潭是何等重罪!被抓回去不是要掉脑袋就是终身的囚禁。像律明这种敬职敬业的好官,若是让他来判,铁定走最重的程序。
先王有例,凡是破坏上古遗迹,不论有意无意,只看其结果,一律死刑!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心头逐渐冷了下来。
是的,锁神潭以及其他九处凶地皆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痕迹。天地初开之时,高升至清者为天,坠落至浊者为地,混沌之气化妖魔,扰乱天地间和平共存的秩序,为了不失地界混乱,人皇伏羲向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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