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的监牢里,的确来了个女子。
黑纱遮面,看不清长相。黑色披风裹身,走路不似普通女子那般弱柳扶风,却是十分利落好看。
她由一个矜贵俊美的男子陪同进入牢房。
最让人咋舌的,是为她守在牢房外的两个人。一个是五城兵马总司况忠良,一个是宫中最年轻的带刀侍卫苏寒凉。
牢房内。
战凌云坐在牢房狱卒平时坐的凳子上,冷冷瞧着面前三个皮肤溃烂的歹人。
其中两个的脸被硫酸腐蚀过,已经无法让人看到样子。惨叫时扯动着脸部溃烂的皮肤,十分可怖。
另一个歹人当时因蒙了面,距离又太近,硫酸尽数泼在他身上,是以还保持着完整样貌。可他身上所受到的腐蚀程度却比另两人要惨上好几倍。
歹人们此时四肢呈大字型被吊在牢房中,更是牵动着身上各处的伤。这比在牢里受刑更加惨烈。
夜风华随手扯下蒙在自己脸上的黑纱,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
那几人一见到夜风华的脸,顿时连惨叫都惊咽在喉中,只发出咕咕的声音。
一生中,再也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女人!
那个女人似乎思考着什么,在他们三个面前来回踱步。
室内静得出奇,显得他们吞咽口水的声音越发清晰。恐惧蔓延到四肢百骸,充斥着每个细胞,甚至连疼痛都忘记了。
终于,女人抬起头来看向他们,声音很淡,“害怕是吗?害怕得头皮发麻,连指尖都是麻的,对不对?”
几人不答,只是惊恐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杀人如麻的女罗刹。
她手里多了一个瓶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啊……啊啊……”又是那个可怕的瓶子!歹人忍不住发出恐惧的叫声。
终于有一个人用尽全身力气骂出了声音,“毒妇!有种就杀了老子!老子就恨没上了……啊!”
惨叫声传到牢房外,使得况忠良和苏寒凉面面相觑。
其实是夜风华见歹人不老实,还敢口出恶言,立刻倒了一点硫酸在他赤着的脚上。
脚背倏地烂出一个洞来。
夜风华手里的硫酸瓶还倾斜着,细线般的硫酸从瓶子里倒在几人面前的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冒起一股青烟。
歹人们再次发出惨烈的叫声,就好像那些硫酸全都倒在了他们身上。
别说是歹人惊恐,就连坐在椅上观看的战凌云也产生了惧意。忽然觉得他家王妃平时虽然凶是凶了点,但对他的确算好的了。以后没事还是不要惹她,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夜风华将瓶子放在地上,抬眼直视几人,声音冷若冰霜,“听着,如果你们不能如实回答问题,我还有很多这样的药,可以全泼你们身上!”
……
惨叫声在牢房里一遍遍回荡,时短时长。终于,明安王爷夫妇从牢房里出来了。
明安王爷不知怎的青白着一张俊脸,默不做声。明安王妃仍旧黑纱遮面,肃穆而神秘。
况忠良透过黑纱看到了一个杀伐果断的女子。
之前他曾给去过破庙的属下下了封口令,当夜所见的任何情形不得外传。
王妃一介女流,传出去手段太狠毒,终究有损德行。
况忠良为官几十年,能坐到这个位置,除了确有本事,最重要的是能把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平衡好。
他早上王妃用了特殊药物将几个歹人放倒,与明安王爷一应一合,把歹人抓住,实乃机智过人。
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明安王爷和王妃“一应一合”上,根本没注意到“特殊药物”几个字。
王爷夫妇智擒歹人智破悬案的事迹已在宫里流传,都说王爷自己聪明过人,娶个王妃也机智勇敢,简直夫唱妇随,令人艳羡。
况忠良着实忙,下了朝堂后还去了一趟顾将军府。
顾将军近日抱恙在身,足不出户。女儿冤情一日没有结果,他就一日好不了。
况忠良来是征求顾将军的意见,问问能不能把“三个铜钱花”的线索告之明安王爷和王妃。
其实他主理的案子自己做主便可,哪还需要征求意见?
可顾将军却对况忠良备生好感,觉得对方把自己放在心里了。后来得知是明安王爷夫妇联手破案,引蛇出洞,便立时允了。
所以这会子况忠良将王爷夫妇请进自己办公的司府,认真把关于顾家小姐临死前留下“三个铜钱花”的线索,一一说给明安王爷夫妇听。
夜风华恍然大悟,怪不得况忠良一见歹人身上的纹身就脸色大变。搞半天,她误打误撞破了个惊天大案。
只是不知道况忠良若是查出幕后主使,敢不敢下令抓人。
夜风华道,“他们的组织叫三铜会,组织成员身上都刻有三个铜钱花的纹身。”这是刚才她在牢里审出来的结果。
“回王妃,下官已下令派人全城搜捕。”况忠良对王妃审理案子的能力十分佩服,便也一五一十把自己的部署说出来。
今日五城兵马司各自都已派出精锐,四处抓捕身上有三个铜钱花纹身的男人。
一时间,整个京城就像是从沉睡中惊醒一般,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搅得人仰马翻。
“不!三个铜钱花纹身不止男人有,女人也有!”夜风华将一张肖像画从袖里拿出来展开,画上是一个作丫环打扮的女子模样。
况忠良和苏寒凉齐齐凑近去看,虽不认识画上之人,两人却都惊讶于作画人的画法。
南羽国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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