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体质强健、很少感冒的程勇,也经不住十余天的日夜煎熬。
他快步走出张局办公室,竟平地打个趔趄-差点儿摔倒。稳稳神—眼前并无一物。
“先回办公室,仔细捋一捋再说...”程大很快决定——
张局昨夜小会上并没有特别提及侦探柳光兰。现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突然要求将柳列为“重点对象”?
想来无非有两个原因:
一是钱局上午饶有兴趣地肯定“王、柳共同涉案—有价值”。大领导发话,下属哪有不遵从照办的道理?
二是张局本身一直对柳光兰心存怀疑。在案件未破获之前,怀疑一切关系人,是张正义的思维定势。
在这种“怀疑力”驱动下,专案组先后做了大量工作。包括调祠山派出所吴天放加入,从箭山所拿来柳光兰涉嫌盗窃卷宗,调取柳通讯记录,找柳当面询问等等。这些付出的结论是—柳光兰并不可疑,甚至值得同情!
他程勇参与并掌握着整个侦探过程,对“结论”是内心认同的。以至于昨夜乍一听到吴天放、郑哲提出柳光兰涉案的说法,他第一反应是:
两位非大队组员在异想天开!
出于刑侦大队长应有的全面和周密,他随后记下“柳光兰——王顺利——面包车?”,并将接下来侦探柳的人选设定有吴、郑两人...
他的计划未赶上变化。凌晨小会上,决定杨志金、肖俊、吕维平、李威等人,加上市局鲁平、钟晓骏,今早赶往泾川看守所提审郑家宝等人,为铲赌行动做准备;郑哲跟随老任去回访王顺利的房东;其他组员都一一安排有任务。
剩下吴天放一个人?他当时考虑让吴所与自己搭档—二访柳寡妇。
今晨天放因有急事-迟到。市局钱韦副局长又突然到来。一下打乱了他的侦探预设。他便瞅空安排吴所抓紧研究“柳光兰”的资料,为二次接触做准备...
中午饭后,他原打算和天放深入讨论如何深入询问柳,不想网安的张军找到会议室,带来一个他绝不想立马知道的结果——
王顺利手机里没有柳光兰手机号码,王、柳二人也没有共同关系人。
他感觉事关重大,便请张大同行—向张局报告,顺便请示“要不要继续侦探柳光兰?”。张军紧张之下,居然说出-柳光兰没有王顺利的手机号码,正确表达应该是—王没有柳的。
估计张局也深感意外,竟然没听出来,还亲自翻看了王的手机记录...
等他坚持原有侦探计划,打算象征性“请示”时,张局打断并罗列出一系列关于柳光兰的问题—要他立即考虑、安排人查!
那一刻,他的内心几近崩溃:
十余年的老侦探、经历疑难复杂案件数百起,被分管领导像门外汉一样“叮嘱”,尽管是出自师傅之口,他也羞愧难当...
吴天放推门进来,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的大队长问:
“程大,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柳光兰?”
“坐下说-”程勇做了一个拧门锁动作,便掏电线杆子。
吴所看出程勇精神萎靡,伸手反扣门—接住香烟,关心道:
“你是不是‘感冒’了?天气太恶劣!”
程大给天放点上烟,自己再点上-深吸一口,郁闷道:
“没有-还好...”
他便将上午以来,围绕王顺利是否和柳光兰有关联的前前后后—介绍一遍。
天放听完,低头道:
“都是我口没遮拦-‘放炮’害地...”
“你-没错。是我思路狭隘、先入为主造成的。”程勇眨眨眼道:
“对于柳光兰,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重视:把她当做重要知情人,下意识排除了她‘涉案’的可能。”
“我不也一样。一会儿-怀疑,一会儿‘否掉’...还毫无根据地瞎猜。”吴所变得沮丧,受到大队长情绪感染。
“我们两个不一样...你起码昨夜大会上还提到—柳别有隐情-涉案。我自从和她面谈后,就没再朝这方面想。”程大调整心绪:
他原想说——我们两个不一样,我是“大队长”,你是“临时抽来的”;你没想到不要紧,我没有—是能力欠缺。
瞬间感觉不妥-太颓废,便换成鼓励+自我批评。
“那...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找柳光兰-再谈?”天放连吸几口烟,将烟头扔进烟灰缸问:
他实在琢磨不透眼前这位大队长的意图?
上午程勇让他看柳光兰的相关材料,准备再找柳问话,他就有些“不乐意”。她的在档信息于他早已烂熟于心,可怜的瘦女人—是他对柳的固化印象。
昨夜会上,他为了显示自己考虑全面,冲口而出“要么其中有‘天大’的隐情”,后来立马自我否定,以“二炮”收尾。但程大揪住不放,给郑哲都安排重要走访任务,把他凉着—看材料?
真正静下心来细看“柳光兰”时,他却冒出个新想法——
如果不再考虑宁光头因赌失踪、排除王顺利是主谋,单看柳寡妇其人其行及外围调查反映,就像亲面兽分析的—她还是有作案嫌疑的。
于是,他边阅材料,边按“柳-涉案”开列谈话提纲和侦探计划...
等翻阅完毕,已过了饭点儿。没人叫他吃饭,他也无所谓—吞了一桶泡面。
他兴冲冲来找程勇商量,看他的方案可行?结果遇到两个“不理想”:
王顺利和柳光兰根本没有直接或间接联系;掌控全案的大队长像霜打的茄子—还一
喜欢多维谜案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