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收回前言,她后悔了。
这破地方真的一天都不能待,真的。
每一天都有新的崩溃瞬间。
林琅有时候都想说真的别再折腾她了,给她关进水牢里上大刑也好喂她吃老鼠药或者掰坏她另一只胳膊也好,要么杀了她,多多少少给她个痛快。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普普通通吃个饭都他奶奶的被人一口一口喂。
太阴险狡诈了,为什么魔修这么阴险狡诈?这是要毁灭她的意志和人性然后想方设法击溃她吗?
“怎么不张嘴了?你快吃啊?”
玄溟笑眯眯地托着腮坐在她正对面,看着林琅跟只肥鸭一样一口一口被投喂,不时出声来把控小姑娘吃饭的速度和频率。
已经够了,已经吃不下了。
被喂食的林琅很是糟心,喂她的人更是糟心。
那个看上去一脸悲情的魔修小哥此时夹菜的那只手都是抖的,险些拿不住筷子。
林琅看着那一筷子红烧肉上上下下起起伏伏,隐隐有种要掉到她自个儿脸上的趋势。
“我吃饱了。”
林琅吸了吸鼻子,她搞不懂魔尊玄溟的想法。
在她勉强答应在魔域这边小住一段时间之后,玄溟,不,现在必须称他为玄溟师叔了,这家伙就开始了丧心病狂的饲养行为。
简单来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上怕掉了。
复杂一点来说就是......
她现在正在被这一群以玄溟为首的魔修供奉着,以生怕她出点什么闪失为由进行十二个时辰的全方位多层次的监视哦不守护。
林琅十分郁闷。
而且每当她提出抗议,玄溟就会用那双被殴打了一顿之后的那种小兔子的眼神可怜吧唧地看着她,开口。
“怎会?我只是不愿让你受伤——”
他的表情和语气极其过分,像是那种干了坏事但是又长得极其可爱的猫,让人由内而外地产生愧疚感,然后就这么脑袋一热原谅他。
毕竟玄溟真的长得好可爱好有礼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琅再狠心拒绝就真的是不近人情了。
玄溟师叔他,说真的,实在是,太难顶了。
“吃饱了吗?你明明只吃了一点。”
明明只是想着早点吃完早点脱身,但是很明显某些人并不满意。
“我真的吃饱了。”
“真的吗?”
“真的。”
林琅认真而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下去吧。”玄溟冷着脸眼神示意那个喂饭的可以滚蛋了。
“是是,属下告辞。”
那位魔修少年用实际行动阐释了到底啥叫慌不择路。
林琅有些担忧地看着这家伙的逃跑路线,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大概率会撞到柱子。
“所以,其实玄溟师叔你......大可以不用照顾我照顾得那么周到。”林琅摆弄着桌上的筷子。
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或许可以当面和玄溟说。
“嗯哼?”玄溟带着笑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
她是那么弱,又那么努力,不停地反抗着命运,又不停地被命运所左右。
就算是这样,她眼中的光芒也没有削减半分。
玄溟其实很羡慕这些眼中有光的人,林玄隐也好,李玄言也好,他的两个师兄谈起人生和理想的时候眼中都闪烁着灼目的光芒,莫名其妙的自信。
而他不行。
在花街被人绑起来准备剁掉双手的那一刻,他的理想、梦想,关于未来的琐碎的想法......统统死掉了。
他只剩下一具徒有皮囊的空壳,而已。
“因为很难过。”
林琅没有办法把那些宛如蛛网一般黏连不断的恶心感给她这位名义上的师叔表达出来。
但是她不舒服,她很难受,就像是穿了一件不合身的衣服,套了一双小的过分的鞋。
这种东西正不显山不露水地折磨着她。
比暴打她一顿还要痛苦。
玄溟眯着眼睛,笑着,看着这张和他师父天衍仙姬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林琅真的很像天衍,虽然她更青春,更有活力,和那位沉静内敛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但是骨子里的那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剥开皮囊和经历,你会发现她们的灵魂始终相似。
玄溟爱惨了那颗孤独且傲慢的灵魂。
少女正全身心地苦恼着。
那张端正且美丽的脸上带着被压抑的苦楚,就像是有这么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包裹起来,让她没办法发声又没办法逃离。
看上去真可怜,玄溟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浓茶。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
。
被监视了。
陆修亦今天什么也没有干。
以往他还会早起去后山练练剑什么的,现在他单方面的取消了这一日程。
他现在不能算是剑宗掌门,只是顶着这一名号的诸位长老的囚徒。
这些人表面上说什么只要不出门其他都好说,但是背地里却派了一堆人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真是令人感到不爽。
陆掌门今天谁也不想理会,他径直去了剑宗的档案室。
这个地方算是另一个狭窄且避世的空间,一般只有那些整理卷宗的人员才能出入,就算是掌门自己也没有进去过几回。
满是尘埃的地面,布满蜘蛛网的角落,一眼望不到边的书架子,这个有五尺见方的小小天地承载了剑宗从第一代掌门开山立派迄今为止足足千余年的弟子档案和门派纪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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