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晨身体前倾，仔细观察，发现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闪烁的灯泡。他看见打开前灯的轿车，往旁边让了让，示意她们先过。
吕潭清开着车慢慢行进，车灯扫到男人的面庞时，她按下车窗，惊讶地转头问：“聂董，你是在这儿换路灯灯泡么？”
“嘘。”聂渊笑了笑，说，“这里的路灯太老旧了。”
小巷里的路灯确实很少，杨悦晨前后看了一圈，如今它们都明亮如新。
“聂董，这太暖心了，要不我们跟乔博士说一声，你进去坐坐？”
“不用。”聂渊把换下来的电灯泡往上一抛又接住，说，“我就住在隔壁。”
杨悦晨惊讶地捂住嘴。
等到车子开远，她才敢跟吕潭清八卦：“天哪，聂董居然对乔博士这么上心，看来网上说得不一定都是对的。”
吕潭清为红灯踩下刹车，蹙眉道：“你怎么这么容易被感动？我反而觉得这种行为有点可怕，就像是在监视乔博士。我们应该告诉她。”
“你说得有道理……”杨悦晨苦恼地理了理长发，“明天再说吧，我怕她被吓得失眠。”
然而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她们第二天在三人群里说了这件事后，乔麦的反应居然很淡定：【谢谢你们，我想聂渊的行动谁也管不着，下次你们再见着，可以无视他。】
出发去云华村考察的当天，乔麦办理完值机手续，在vip休息室拿了本杂志，翻到最后一页的填字游戏，打发时间。
休息室里的空间相对独立，北都航空的休息室装饰成了竹林古风，不同的卡座被隔在竹帘之后，看不清他人。
当那抹熟悉的气息一闯进来，乔麦就条件反射地用杂志遮住脸后仰。
聂渊在她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挑眉问：“这么警惕做什么？我没有要碰你。”
“你都搬到我隔壁去住了。”乔麦把杂志一扔，“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品啊。”
“我可没有打扰你。”
“那今天这出又是干什么？”
聂渊正色道：“云华村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你们搞不定的。”
听到这话，乔麦下意识地已经相信了，聂渊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但她嘴上还是不肯认输，甚至想多套点情报出来：“一个山野乡村，而且还是做织布的地方，有什么危险的？”
“他们所在的村落不生产棉花，一切原料都依靠进口，这里面就有很多文章可作了。”
乔麦眼神一凝：“你是说，从国外走私……”
“小穗，你来得好早！”常一宁元气满满的声音从卡座外传来，待他看清聂渊的脸，他的语气瞬间下拉，“聂渊，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陪夫人出差。”聂渊看了眼手表，“你来得有点晚，离登机只有不到10分钟了。看来你不知道小麦从来都会留出半小时以上的候机时间。”
常一宁被噎得不行，到上飞机的时候，他自豪地和乔麦坐到了一排，而聂渊只能坐到他们俩身后。
“喔，屏幕上在播小布的广告。”常一宁指了指立在前面的屏幕，说，“他好像每年都有拍公益广告。”
乔麦神情温柔地点头：“是的，小布昨晚也是应陶陶集团的邀约去西北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所以今天下午才能和我们会和。”
常一宁知道她喜欢夸自己的弟弟：“他的粉丝好像也有一直在做慈善，我记得他们好像会固定给贫困地区捐书捐衣，还有做垃圾分类什么的。”
提到这个，乔麦的脸上忽然露出神秘的微笑：“对，所以这次我们会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停留一下。”
常一宁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他们通过高速公路前往云华村时，乔麦让司机从另一条通道提前下了高速。
“我们要去哪儿？”常一宁说着，看了眼后视镜，聂渊的车仍然忠实地跟在他们后面。
“一个我想要乔布去的地方。”乔麦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看上去十分俏皮。那一刹那，常一宁真想和她一起上大学，然后在大学里浪漫地追求她，比如拿出自己在天文系的拿手好戏，数星星约会。
下高速之后不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上，这里的生活节奏看起来比其他地方慢得多，人们都悠闲地走在街上，有点像乔麦的家乡容镇。
小镇的布局也很简单，因为周围都是农田，所以镇上就围着水源建成南区和北区，南边是商业区，北边是居民区。乔麦查看导航，带着常一宁走进了一座院墙很长的小院。
院子里的气氛和街道上完全不同，这里堆放着层层叠叠的货物，来来往往的男女不停拆卸和给物品分类，这些货物大部分是图书，还有一些衣物和日用品。
乔麦走去的方向，商越明正和一个女人交谈，女人的表情十分兴奋。
常一宁一眼就认出了嘉悦娱乐的总裁，耷拉着耳朵又回头望向跟进院内的聂渊，心说：这就叫前有狼后有虎。
商越明朝乔麦点了点头：“我们都安排好了。”
乔麦撸起衣袖，斗志满满地说：“小布过来还要一阵呢，来都来了，我们也来帮忙。”
常一宁根本没搞清楚这里是干嘛的，可还是很给面子地使劲儿点头：“嗯嗯，我愿意帮忙！”
女人拍掌欣喜道：“谢谢你们！我叫甘霖，是这里的负责人，我来给你们介绍！”
高速路上，一辆suv根据导航上的路线行驶，乔布频频确认路线，摇头纳闷儿：“这是姐姐找的临时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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