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就能上一年级了，是退学了还是怎么？”陆晚初看着小男孩忍不住心疼，才这么大一点，又是做饭又是帮着奶奶照顾孩子，懂事地不像个小孩，更扯不上童真童趣。
“唉。”妇人洗了水果端到茶几上，“他爸的腿一直没钱治，哪里有闲钱供他上学啊，不过小子争气，一个人在家里自学，乘法口诀现在都能背下来了呢。小齐，来给姐姐背背。”
小齐开心地点点头，乘法口诀顺畅地通背了下来，得意地扬起小脑袋，“姐姐，我还能倒着背呢。”
“小齐太棒了，姐姐给你找学校读书好不好？”
“真的吗姐姐？我真的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去上学吗？”小朋友听见自己能上学两只眼睛都放光了，陆晚初更是心疼了。
“当然是真的，姐姐从来没骗过小齐啊。”
“陆小姐，您真是我们老齐家的大恩人，我们谢过您了！”
妇人不由分说又要下跪，还好陆晚初眼疾手快把人扶了起来。
“陆小姐，如果以后能用得着我们家人的，我们一家上下四口，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陆晚初略微迟疑了一下，内心的愧疚让她有些不敢去看妇人的眼睛。
“阿姨，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帮助。”
“真的吗？”妇人有些兴奋，“我竟然还能帮得了你的忙，您说，我立刻去做。”
陆晚初握紧手心，指甲钳进了肉里，“我们需要解刨您丈夫的尸体确定死因，需要您的签字。”
妇人脸上的兴奋硬生生僵硬住了，她放开陆晚初的手，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解刨我丈夫的尸体？”
陆晚初如鲠在喉，怎么也不忍心回答。
空气里忽然安静，谢云泽起身，打破了宁静。
“我是谢氏集团的总负责人，谢云泽。”
“谢氏集团，就是我老头干活的那家！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家老头？”妇人一把将小齐拉到了自己身后，眼底充满了戒备，“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家老头子死在了你们的地盘还不够吗？他都离开了你们竟然还要解刨尸体，你们还是人吗？”
妇人一字一句地从肺腑之间呐喊出来，陆晚初怔在原地，忽然也觉得自己很过分。
“你的丈夫不一定死于跳楼，可能是被加害的。”谢云泽解释了一句就被陆晚初拉住了袖子，女人缓缓摇了摇头，“别说了。”
“不一定？那如果验尸之后发现真的是被你们逼的跳楼自杀的，你们还能把我丈夫还回来不成？”
“妈！让他们走！”里间卧室传出男人的吼声。
陆晚初拉住谢云泽的胳膊，“我们走吧。”
妇人抹了抹眼泪，“也是，我还承了陆小姐的恩惠，不过这应该算是合理赔偿吧？陆小姐，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再来了。”
陆晚初的眼泪忍不住滑落，她看向躲在妇人身后的小男孩，“我会履行约定送他去学校的。”
“不用了，你们的手太脏了，我的孩子有他的命，用不着你们虚情假意。”
陆晚初握紧手心，和谢云泽走向门口。
小男孩怯懦地在奶奶身后走出来，童声稚嫩干净，“姐姐，再见。”
“熊孩子，让你说话了吗？想挨打了是不是？”
小男孩不惧不慌，“奶奶，姐姐是好人，我能感觉到。”
“傻孩子，坏人能把坏字写在脸上……”
陆晚初和谢云泽出去之后带上了门，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来小男孩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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