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治稍有意外,略略挑眉:“难得你如此镇定,你与他们确实不太一样。不过你说的极对,你们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下次开启秘境的时间,是三百年之后。此地灵机枯萎,饶无出路,空气弥漫着的是一种叫做劫灰的特殊器质,就算你们侥幸活下来,吸入多年,不疯也废。”
“化作一捧黄土,说不得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众人闻言色变,好歹毒的心思,怒极之下纷纷举起法器,欲要将之穿肠破肚。
秦横率先忍不住了,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作势就要挥动雷霆万钧:
“混账东西,老子先宰了你。”
公输治怡然不惧,哈哈大笑:“先不说,你是否能斗的过我。就算斗得过,我死了,你也是紧随我后。”
“一切都是徒劳。”
“小兔崽子,尖牙利嘴!我非得把你舌头拔出来不可!”秦横怒急攻心,拉开架子,就要攻去,却被宁观伸手拦住。
“说说吧,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到底有何图谋?”
“你想听?”公输治略一挑眉。
宁观饶有兴致,“你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得我会为你整个计划,站起来鼓掌也说之不定。”
公输治怔了怔,虽然不知这是什么梗,但见他气魄过人,远超常人,不禁起了敬佩之心:“你是一条汉子,不愧我辈修道之人。可惜认识的有些晚了,我若早些知道,不该让你卷入是非之中。”
“未请教?”
“神渊派九代宗主宁观。”
公输治轻哦了一声,目光望向张道年,凝注其面,抖了抖袖子:“是你请这位宗主过来的?”
张道年神情一凛,厉声道:“是又如何?”
“不巧。”公输治幽幽一叹,看向宁观,笑道:“你是被拖累的那个。对你来说,只是一场无妄之灾。”
“我虽然早就料到张老前辈会请人助阵,却未曾想到,那个人会是你。”
众人听到这里,不少人猛然反应了过来,张大了口。
舒掠眯着眼睛,冷光流转,质问道:“是你卖给张老家主的沙海云涧地图?”
“不错。真煞也是我替你们寻得。”
“啊!”
众人脸色一变,尤其是张道年更是浑身颤抖,一对浑浊的老目中怒气翻涌,“你想害老夫!?”
“不,你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公输治环顾四周,笑道:“广缘一县,自先祖公输蛮开拓四野,建县立镇以来,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年头,这县主之名也是延续数代,几经荣光,却也难掩衰败之象。不论我们多不想承认,今时的公输家在大势之下,已是危如累卵。
东有照妄门欲意夺权,西有风雷门虎视眈眈。
各家氏族渐渐做大,招兵买马,无孔不入。
而自家兄‘公输举’死后,我为家族中第一继承人,欲要平定四方之乱,当须有一个长远的计划。”
“所以,为了保住公输家的县主之位,你竟弑父?”
秦横瞠目结舌。
公输治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可以这么说。”
“不过家父是自愿的。他老人家天寿已近,我只是想出一套方案来,仅供参考,也是为父解忧。此计若成,足以平定各方势力,我公输家在做上几代广缘县主,也是不无可能……”
“好歹毒的心……”
张道年暗自咂舌。
宁观目光凝重:“所以,你以真煞地图,引诱张老爷子来此,集聚这几位宗主,欲意一网打尽?”
“你又怎知此地会有秘境存在,又恰好开启?”
“风雷门门主与你不识,他为何会追逐此地?”
公输治见他连番发问,不由笑意更浓:“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七年前,我翻查族谱秘记,无意中看见先祖公输蛮,曾经涉身至一处上古秘府。
这秘府,每三百年会开启一次。
我当时只是记下,并无多想,只当趣谈。
但半年后,家兄被人无辜杀害,父亲痛不欲生,心力衰竭,已显寿终之像。
那夜,我便与家父商榷,割下其头颅,以此搅乱时局,让大家以为有机可乘。并悬赏三百枚下品灵石,令各方势力齐聚一堂。
霍宗主见我势单力薄,又无甚修为,自是会使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法,扶持我、或是族弟成为傀儡县主,以此控制整个广缘县。
但我身体抱恙,寿元不如舍弟,我猜被杀的那个人,很大可能是我。
故而在霍宗主擒住在下时,我便早早的编好了一套说辞。
欲要解开沙海云涧的深处的上古秘府。
必须要我性命祭祀!
霍宗主听信在下之言,自然不会半途中害我性命,故而挟我前来此地。
至于云宗主,我想家父一直苦寻的,杀害家兄公输举的人,便是你吧?”
此言说完,全场寂静无比。
大殿之内,静若太古。
耳边只能听到他们砰砰的心跳声。
这是一场血腥的清肃计划,定下这个计策的人,却只是一位年纪不足弱冠的文秀少年。
他心思之缜密,令在场众人无不惊叹连连。
众人目光也不由落在云封禅身上,后者被绑住口鼻,无法说话,但一脸骇然之色,哪里还有一派宗主的样子。
公输治见他神色,不禁闭上双目,少时缓缓睁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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