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位长老却并没有全认出她来。
陆长老那几分外露的欣喜很快收了回去,他背着手皱眉道:“通天镜映出的是谁?”
很少有正派修士会穿这样的衣服,可要说是魔修邪修,却又早已在大陆上销声匿迹。
莫非这是他道重新兴起的预示?
青霄却觉得镜中的人十分可亲,可他们连那人的脸都看不清楚。这样一想,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感觉十分荒谬,
顾昭却在想其他的事情。
按照她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天帐消失之后,才有兽潮出现,也就是说,天帐,或许未必只是分隔往生大陆的屏障。
会不会有可能,天帐是两界的又一个交界口,就好像世相灯中那样,因为天帐的崩溃,两界才会出现这样交错的情况?
那幕后之人制造了无数亦真亦假的幻境,又会不会,她的猜想成真,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境,她一直在她生活过的两个小界之中来来去去,而这两个小界,或许对于那幕后之人来说,不过是随手创造出的两个芥子世界的“秘境”罢了?
否则凭他一个人,如何能使仙盟所有的长老都相信他具有通天的能力,能将天道规则重新理顺,带他们前往上界。
修仙界从来不缺什么天资卓绝之辈,但顾昭从来认为万事没有唯一和绝对。就好像本界有常宁,就必然相对的会有一个张玉和。
往生大陆有何芳华,也必然有她。
太极两仪有阴有阳,有黑有白,若两界是自成一体的小界,天道规则再怎么崩坏,也不会允许幕后之人这样的存在。
他的实力超过两界太多了,就好像,两界的所有生灵,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上。
或许于他而言,他们这些人,确实也不过是玩物而已。
顾昭心中凛然。
她忽然有些不太忍心看满屋子对她照料有佳的长老们忧心忡忡的神情,遂恭恭敬敬对青霄行了叩首礼,头也不回地出了三清楼。
青霄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觉。
离开了明台山,顾昭在七尧镇租了个洞府住下来,等着沈七过来。
沈七很快就找了过来。
两人坐在租赁洞府院子里的石桌旁说着话,因为下了禁制,倒是并不担心会有别人听见。
沈七见她不说话,便开口道:“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我没有错过什么吧?”
他笑容淡淡,不论是说话的音量、内容还是唇角的弧度都让人觉得舒心,顾昭看在眼里,不由地失笑道:“没有,来的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直视着沈七的眼睛。
沈七微微有些错愕,很快便释然地笑起来:“道友想来是知道了什么?”
“不错。”
沈七意有所指:“这就是那位让我们看到这一切的原因。”
从这一路上顾昭的表现可以知道,那个已经成型的主元神从来都没有主动地控制、乃至联系过她。
但实际上,顾昭的一举一动,她的整个修途、生活环境乃至她的性格,看人时清透又锐利的眼神,思索时眉峰蹙起的角度,都在对方的设计和预想之中。
这与他进埋着天元镜的藏元海之前推算出来的结果一般无二。
这一番见闻,倒也不枉费他耗费的近百年寿元。
只是,对方何必多此一举,加一个他呢?
它大可以只让顾昭一个人看到。
它是怕她想不明白,要他点醒她吗?依他看,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想到这里,他习惯性地在袖中把玩着光洁温凉的棋子。
却有一道声音闯入他的识海中:“本座却是没想到,如今浮玉界还有钟离老头的后人。”
沈七不动声色地在识海中回敬道:“看来前辈实在是太久没有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这是在讽刺对方耗费了这么久都没能真正地成为天元镜的器灵。
那声音怒极反笑:“黄口小儿,你知道什么东西!”
“让我来猜猜,”沈七给了顾昭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而在识海中漫不经心地道:“是谁插了手才能让让前辈有了危机感,改变计划,只将她养到筑基期就准备下刀了呢?”
“是如今魔修里风头正劲的曜日魔君,还是祥符寺的了无大师?”
“又或者是我师父鸣玉道君?”沈七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名字来。
那声音冷笑一声:“本座可不吃这一套。”
“哦?”沈七微微笑了笑:“都不是?莫不是前辈怕了我了?”
他微微沉吟道:“也是,本界要说推演之术,纵然是师父,也要居之我下。”
“狂妄!”那声音怒不可遏,像是马上就要爆发。
沈七却听出来,这样容易被他激怒,显然附在他棋子上的这一个不过是主元神分出来的一缕神识罢了。
他轻轻笑了笑,不顾那道暴跳如雷的声音,十分自然地把棋子捏碎了。
识海里果然安静了下来。
顾昭见他慢条斯理地使了一个净尘术,饶是脑海中思绪万千,也不由地分神问道:“方才怎么了?”
“无妨,”沈七对她笑道:“大约是不小心捏死了一只苍蝇。”
她布下的禁制里,怎么可能还会飞得进苍蝇!顾昭有几分狐疑,却也无意多问。
“那一位就是那幕后之人吗?他让我们看到,是想让我们臣服他,还是反抗他?”
露出这样惊人的实力,无非是这两个目的。
沈七并没有开口,而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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