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桑榆坚持,秀儿也不敢再劝。
赶紧去叫人备马车,又扶着沈桑榆从后门坐上马车离开。
“小姐,您这会儿去找老顽童,是不是想问他认识张一手吗?”秀儿问道。
沈桑榆摇头,“老顽童才到京城几年时间而已,他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小姐是去?”秀儿越发好奇。
沈桑榆却缄默了,垂下厚长的羽睫,掩下了琥珀色杏眸里的情愫。
秀儿是个机灵的,看得出来沈桑榆这会儿心情很乱,便不再询问,只乖乖的陪在沈桑榆旁边,当个安静的小哑巴。
好容易的,马车到了巷子口。
巷子太窄,马车进不去,剩下的路只能步行。
秀儿扶着沈桑榆下了马车,又掏钱打点马夫,板着脸交代,“这件事情不许往外传,否则小心你的小命和饭碗都不保!”
马夫笑得脸都烂了,“不敢的不敢的,二小姐是大人物,做什么事情去什么地方,哪轮得着我们这种下人讨论啊,我只负责赶车而已。”
“行了,那你去附近等着便是。”秀儿满意的点头,摆手支开马夫。
等再顾上去追沈桑榆的时候,才发现沈桑榆已经到了药铺里。
老顽童在药柜前忙活,抓了一副药给沈桑榆,“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了便管用。”
沈桑榆颔首,接过了药包。
至于这药包是做什么用的,她没告诉秀儿,也没有将药包交给秀儿,只是自己拿着而已。
“你家的事情,如何了?”老顽童又询问道。
沈桑榆拧着眉头叹气,“一团乱,原本以为能问出什么东西来,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事情的真相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呢。”
“世间的事情原本就是这样,若是一帆风顺的话,你又该觉得害怕了。”老顽童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轻声道。
又拍沈桑榆的肩膀,“不如今日别走,庭钦说会给我做水煮鱼,你也吃点?”
“好。”沈桑榆没有犹豫,直接应下。
太过于干脆,反倒是让老顽童给愣住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问沈桑榆,“你这丫头,怕是特意奔着庭钦来的吧?”
否则怎么一点犹豫都没有!
沈桑榆不言语,算是默认了。
她的确是奔着高庭钦来的,为了得到张一手的消息。
前世的今日,她去硕亲王府巴巴的给高景齐送绣鸳鸯的手帕,结果被高景齐笑话鸳鸯绣的和鸭子一般。
她当即羞愤,难过的要离开高庭钦,结果遇到了满身泥泞的高庭钦。
高庭钦身上的泥弄脏了她的衣裙,作为赔礼道歉,便请她吃了顿饭,就是在老顽童这里吃的。
故而沈桑榆这一次,直接来找老顽童。
她就是特意来等高庭钦的。
而老顽童激动得眼睛都在发光。
沈桑榆在家中受了委屈,满脑子解不开的烦忧,第一反应不是自怨自艾也不是生闷气,而是跑来等高庭钦。
这还不够说明这丫头的心意吗?
在有困难时想起的第一个人,便是最信任也是最喜欢的人啊。
而眼下沈桑榆和高景齐的婚事也已经退掉了,之后再嫁给高庭钦,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他应该抓紧时间去算吉日,催着两人办喜酒才是。
正想着,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
老顽童尚且没反应过来,便看见视线中的沈桑榆猛然站起来,直直的走出去。
这般急切,外头的人是谁,还用得着猜?
“秀儿,我们去后屋生火备菜去。”老顽童摆手,拉着秀儿离开了。
狭长的巷子里,落下一缕阳光,撒在沈桑榆额前散开的碎发上。
青丝细软,少女的脸颊泛着一抹苍白,杏眸深处更是能瞧见满满的难过。
高庭钦站在沈桑榆的面前,下意识的想要去收拢那抹碎发。
一抬手,又想起自己满身的泥泞,只得作罢。
嗓音低沉的问,“二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我……等吃完鱼再说吧,”沈桑榆到底没有直接开口,“我听老顽童说,你今日要做水煮鱼。”
“恩,”高庭钦颔首,朝沈桑榆扬了扬手上用草绳挂住的鱼,“五斤的草鱼。”
说完,便朝着药铺走去。
沈桑榆跟在后头,亦步亦趋。
两人也去了后屋,端了红瓦盆和清水过来,仔细的处理那条草鱼。
高庭钦动作麻利,三两下的,草鱼便已经被开膛去鳞。
这才又转头问沈桑榆,“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我是你的债主,不必不好意思,不是有句话叫,债多了不愁?”
沈桑榆没忍住,轻笑出声。
怎么说得她好像跟老赖似的?
但不能否认,被高庭钦这话一调侃,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刚才的犹豫和纠结也一扫而空,拜托道,“我想查个人,是十六年前在京城很有名的张一手,能找到他最好,找不到的话,拿到十六年前他离开京城的正常原因也可以。”
说完,又赶紧补充,“我知道查这样的消息很麻烦,所以我会按照黑市的价格给,不过需要赊账……”
她眼下,实在是囊中羞涩。
得等拿回嫁妆之后才有钱给高庭钦呢。
高庭钦将草鱼放在了砧板上,“不用给钱,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便是。”
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不用给钱就能查到大情报?
沈桑榆立马爽快答应,“高大人请问便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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