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心中飞快的组织了语言。
只要张赛春说出药有问题的事情,她再叫来那个瞧见沈桑榆动手脚的丫鬟,两相一对证,罪人便成了沈桑榆。
而她先前那般,只不过是装的而已,目的是为了让沈桑榆彻底现出原形。
没错,就是这样!
“母亲,”魏氏的眼神越发热切起来,“您只要叫来张大夫,一切便全都揭晓了!”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沈罗氏眼神淬着冷意,“好,那便请张大夫进来。”
丫鬟立马就请了张赛春进屋。
唯恐局面会更加糟糕,魏氏便赶在第一时间开口,“张大夫,您快给我母亲说说,先前我们讨论出药里有毒的事情啊。”
张赛春表情愕然,“药里没有毒啊。”
听闻这话,魏氏的表情比他还要愕然,焦急得说话都破音,“有毒的,你先前在院里跟我说来着啊,还说这药大有乾坤,所以要回去仔细研究,三天才能有结论的,这不就是第三天吗?”
“夫人误会了,”张赛春拱手,表情淡然,“我只说这药大有乾坤,毕竟像这样的神仙药方,我这等庸医一辈子都见不到的,能在三天之内参悟,已经算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神……神仙药方?”魏氏越发糊涂了。
一个能吃死人的药方子,算哪门子的神仙药方啊!
“是啊,”张赛春却认真点头,“这方子好生厉害的呢,用了不寻常的猛补药材,将原本中风时累积的温热湿邪直接给冲开,面上看上去越发严重了,可实则,是在急剧好转呢。”
这不,才几天的功夫,沈罗氏便和没事人一般了!
“那你那天分明不是这样说的,你就是说药有毒来着!”魏氏尖叫。
张赛春站立如松,“夫人,我六岁便入了这行,背的第一本医书便是大医精诚,上头有句话叫做患者为大,若是这药中真的有毒,我岂能坐视不管?”
拖了整整三天再来,是打算彰显自己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还是来瞧着病人出殡?
顿了顿,张赛春又道,“即便退一万步来讲,夫人,我是那般没有医德的人,那夫人你说这话,也是早就知道药有问题了,为何不阻拦呢?”
轻轻松松的,张赛春又将问题推回了魏氏的头上。
魏氏汗如雨下,脑子里嗡嗡的,好像有丧钟在敲。
一时间遭受的打击太多,让她完全反应不过来,几乎要昏厥过去。
张赛春转头去看沈罗氏,“老夫人,原本我是想来为您把脉的,但瞧着您神情都不错,家中又有事情,那我便明日再来为您把平安脉。”
“有劳张大夫,康妈妈,送客吧。”沈罗氏颔首。
等康妈妈和张赛春出了屋去,偌大的厅里头,便空荡荡起来,泛着寒意,叫人冷得发颤。
沈罗氏的眼神比这还要冰上千万倍,皮笑肉不笑的,“那么,魏氏,我们便来算算账吧,你要害死我,还拿着伯侯府的钱财去填补你的窟窿,这些账,该如何算!”
宛如一道惊雷,劈在了魏氏的头顶上。
她浑身发抖的抬头去看沈罗氏,终究没有说出话来,眼角划过一滴恐惧的泪水。
……
沈桑榆回伯侯府时,此事已经结尾。
康妈妈亲自去映月阁请她,“老夫人已经写了书信,请侯爷今早回来处理魏氏,这次定然是要休妻的,至于伯侯府掏出去的那些家当,还请二小姐过去,和老夫人仔细讲讲。”
听闻这话,沈桑榆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还有什么仔细讲的?
沈罗氏让她过去讲个明细,无非就是想从她手里把钱再给拿回去。
这一点,沈桑榆早就料到了。
她从容的跟着康妈妈去见了沈罗氏。
乖巧的拿出了五千两黄金的存根,以及那颗黑珍珠,统统交到了沈罗氏手中。
“你是个好孩子,”沈罗氏眼下慈眉善目的,手却只忙着去拿那些东西了。
揣进怀中之后,又问沈桑榆,“还有伯侯府的那些田地和铺面呢,怎么没有一并给我呢?”
沈桑榆垂下眼帘,“只能拿回一部分呢,已经交给管家去处理了。”
“只能拿回一部分?那剩下的一部分呢!”沈罗氏顿时着急了,“那些东西怎么都没了呢!”
沈桑榆轻声叹了口气,“自然是进了那个买主的口袋啊。”
沈桑榆把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的,愁眉苦脸,“我压根就没想到夫人会把我的嫁妆给当掉,她催我去请太医的时候,我想着要拖延,就拿黑珍珠说事,谁知道她为了遮掩,竟然高价去赎,只是不让我发现端倪。”
“这个该死的贱人!”沈罗氏信以为真,气得一张老脸都狰狞,“伯侯府的好好家当,都被她给霍霍掉了!”
伯侯府的家当?
沈桑榆在心中冷笑,什么时候她的嫁妆又成了伯侯府的家当了。
也真是不怕说话崩了牙!
“祖母,如今咱们的损失也不算太大,夫人嫁过来时也带了些嫁妆,这次赔出去的那些,差不多就和她的嫁妆抵了呢。”沈桑榆又劝道。
四舍五入,相当于伯侯府没有赔出任何家当嘛。
沈罗氏这样一想,心里总算是好受一点。
摆摆手,“好,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等你爹爹回来再说。”
沈桑榆依言,乖乖退下。
走到了花园里头,秀儿才忍不住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小姐干嘛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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