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瑾舒愣住了，许久才低声说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说你讨厌了？”
金石轩转头过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不过目光中的指控却很明显。
童瑾舒赫然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候！
仔细回想起来，她不止一次说过他讨厌。
最开始的那一次，就是她十五岁，答应跟范子墨谈恋爱，她和范子墨在小旅馆被金石轩发现，他用非常难听的话把范子墨气走。
那时候，她非常生气地骂他讨厌。
她是怎么说的呢？
他都记得，她也忘不掉。
“金石轩，我讨厌你，你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然后，她就真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理会他。
后来是怎么又理回来的，她倒是不记得了，但是，隔阂是在的。
还有一次，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他出国之前。
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见面，为了范子墨的事情，虽然表面上好像不在意了，但是童瑾舒一直心有芥蒂。
突然听到赵安芬说他要出国，那个晚上她哭了。
他从阳台那边跳了过来，她不给他开门。
两个人隔着落地窗户，他在外面说了一些什么，大概就是说他只是出国念几年书，到时候还会回来的。
还有其他的什么，她不记得了。
最后她说了一句：“你什么都不要跟我说！我讨厌你，才不管你去哪里，才不管你要不要回来！”
……
金石轩看着童瑾舒的脸色，就知道她想起来了。
他决定出国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当时在金家发生了一些事，他不愿意待在b市哪怕一秒钟。
但是他的手续都办好的时候，告诉大家这件事，看见童瑾舒难过却什么都不说的时候，他有过瞬间的后悔。
所以，他跳到她那边阳台，想跟她说些什么，让她等自己回来。
或者，两个人一起走。
她却说了那样的话，让他觉得，因为范子墨的事情，她还一直怨恨着他，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范子墨，所以他就没再说什么，真的走了。
在国外的时候，时常想起童瑾舒，那时候只是觉得，从小到大跟着自己的邻家小妹妹说讨厌自己，这个事实让他很难受。
他给她打过电话，她却没有理他，后来，他就不打了。
然后，他就认识了苏天晴……
跟苏天晴在一起的时候，金石轩觉得，找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也挺好的，不爱至少不会因为她爱上别人而心痛。
“舒舒，现在，你还觉得我很讨厌吗？”金石轩转头看向童瑾舒，观察她眉宇间的神色。
童瑾舒一愣。
她倒是没想过，自己说讨厌他，他居然一直记得这么深。
“还是讨厌？”其实金石轩觉得，她肯定是有些喜欢自己的。
只不过，如果不是他设计她，如果不是他们已经结婚，她还会不会喜欢他，那就不一定了！
她喜欢他，是因为他已经是她老公，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
他还看着她，完全是用余光在开车，童瑾舒有些担心，说：“你好好开车啦！”
“你要是还讨厌我，不好好开车结局也挺好的。”金石轩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听起来有些哀伤。
童瑾舒急了，连忙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呸呸呸！”
她挪过来，把他的头转回去，说：“看路！”
金石轩轻笑一声，问：“那你还讨厌我吗？”
童瑾舒：“……”
这人真是的！
见他又要扭头过来，她连忙说：“不讨厌啦！”
其实，女人都口是心非，如果真的讨厌一个人，根本就不屑跟对方往来，哪里还会嗲声嗲气地说：你讨厌啦！
可是金石轩不知道啊，听她这么说，唇角一勾，心满意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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