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定的,可不知道是谁……不论是谁吧,苍儿的事已经给了我警醒,我的处境也并不比你好上多少。”
“要是太平年代,万事皆安该有多好。”
“要是万事皆安,那恐怕这一生我也无缘与溯言像今日这般亲密了,由此可见还是不要万事皆安的好。”
卫溯言瞪他一眼,“你还是说些旁的吧。”
“溯言害羞了。”冀奉摸摸卫溯言的头,“我总有一天要给溯言一个完全安定的生活,让溯言不在忧虑。”
到那天,希望你放下芥蒂能与我共享才好。
“我害什么羞。”卫溯言从冀奉手下躲过去,“你既然找到了那批妖人,往下有什么计划呢?”
“蜀中之事一但结束,我立刻返回洛阳复命,紫巾我还没想好怎么用,毕竟我不知道当年的经过,我想先让他接近几个达官贵人,试试他的能力。”
“你是说让他……”
“让他替我,不,替咱们除几个眼中钉。”
卫溯言点点头,未知可否。
始终他对于利用别人来杀人这种事情心存疑虑,这不符合君子道义,对那些人本身也是个伤害。
看尧树就知道了。
但卫溯言也没说什么,冀奉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好干涉冀奉什么,若是冀奉问他的意见,他倒是可以提上一提,在此之前,他还有个问题。
“一直都没听你说过,你这次到蜀中来是做什么的?”
“嗯……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能说么?”
“上次溯言的事情,溯言也没有跟我说。”
卫溯言被噎了一下,扭过头咳了一声,“算我没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蜀中王刘泽淼仗着王爷身份强占了别家的黄花闺女,那家的爹娘有点门路,而知州也不敢查办他,上洛阳告御状去了,以故派我来了。”
“这样。”怪不得从朝廷上打听不到消息,这个刘泽淼他有所耳闻,他的先祖当年凭着一件奇功被先帝封了个外姓王爷,但是这几代下来,净是些不学无术的货色,看来现在不但没长进,还成了地方一霸了,不过,查案这种事情不应该派文官来么?“为什么又非你不可呢?”
“是要我来暗地里辅助人的。派来查案的手里虽然拿着圣旨,但若亮明身份直接关押审问,刘泽淼恐怕会拼个鱼死网就地叛乱,所以上面的意思是让我先按兵不动,若是有人反抗再亮明身份派兵镇压。”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白天要带个斗笠,不好直接亮明身份,但是又非得你来不可,因为你打仗名声在外,若要速战速决你最合适。看来太后不仅要动同姓诸侯王,连异姓的也在清查范围内了。”
“我正是这样想,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与你见一面,据我所知,上面正酝酿着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我实在担心你不过。”
“什么事情?”
冀奉犹豫了一下,附身贴在卫溯言耳边,说了两个字,“削藩。”
卫溯言面色发白,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削,削藩。
免掉所有诸侯王的封地,从此之后亲王只是个头衔,再也没有实权?!
“消息来源可靠么?”卫溯言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可靠,先帝定的郡国制到底不能让朝廷掌握全部的土地,征收的赋税还要先被你们这些王爷给拿走大头,随时又有叛乱的风险,现在与外面战事的较少,又刚经历了改朝换代,正是需要修生养息的时候,削藩有利于太后和皇上的稳定,我知道这消息也是偶然,还是因为来查刘泽淼一案的人说漏了嘴,这才被我知道了上面的打算。”
冀奉说完,特意留了一段时间给卫溯言消化。
这事他没有说骗卫溯言,削藩看来是志在必行的,从先查办刘南王,到暗中查办蜀中王这两件事就能看出来,亲王接连被杀,绝对不是偶然的事。
但是有一点他没说,他估计要不了多久卫溯言也会知道的。
朝廷杀人,是先招安,玩一招“杯酒释兵权”,露出不服的意思的才下杀手。他估计若是去试探卫溯言,卫溯言会轻而易举的因为什么仁义和他娘亲而放弃吴国的,已经有几个诸侯王妥协了,没轮到的是没威胁的,也就是说太后对卫溯言和卫析言很放心。
卫慎言就没这么好运了,就他知道的消息,卫慎言有不从的意思,现在扔在僵持中。
他之所以不跟卫溯言说,一个是不希望他本来就不好的精神更憔悴,一个是这些背后的事知道也只有伤心,还不让卫溯言以为他是用吴国换了一个会洛阳的机会,说不定他心里会好过些。
“那你也小心些,抓住了这个表忠心的机会向朝廷表现表现。”卫溯言稳住心神,勉强装作正常的说了一句,接着推开了冀奉的怀抱,“我去外面看看……”
冀奉有些担忧的看着卫溯言,果不其然,卫溯言下床走了两三步,身子一歪似乎要跌倒,冀奉猛地窜出去接住卫溯言的身子,却因为掌握不到重心跟卫溯言一起跌在了地上。
冀奉抱着卫溯言就地站起来,将他身子摆好放在床上,卫溯言睁着眼睛一脸的茫然,冀奉觉得心里微微的疼着,又没办法安慰他,要削藩的就是他弟弟跟嫡母,冀奉这个做外人的实在不好说人家家事。
“我没事……”卫溯言伸手握住了冀奉的手。
冀奉握紧了卫溯言的手,希望能给他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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