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清醒,蓝染着急了,他想他还是去叫尧树起来,便跑了下去,谁知道到了尧树屋里,跟他说殿下喝醉了,还躺倒了冀将军怀里,叫他快过去好不得罪冀将军的将殿下扶去休息,谁知尧树听蓝染说完,沉吟片刻居然还笑了,就说醉了好三个字,便闭眼不理他了,蓝染就不明白了。
他不明白,殿下这个醉态一点不正常啊。
于是他又赶紧跑了回来,悄悄打开点门缝往里面偷瞧,将军和殿下还是那个姿势倚在地上,蓝染向旁边值班的小太监打听了一下,说是没有什么声音,于是蓝染也只能在门口站好,支愣着耳朵单等殿下叫他了。
事实上吴王那一夜都没传人进去侍候。
蓝染去寻尧树的时候卫溯言已经把一壶新酒灌下去了大半,冀奉不劝他喝,却也不劝他不喝,由着他的性子来。
和以前设宴招待冀奉不同,殿里没有旁的人,相对比较的私密,也让卫溯言渐渐放下了警惕,跟冀奉说了许多话,冀奉低头温柔的看他前后不搭界的说话,偶尔触摸他的鼻子,他的唇,每次都被卫溯言偏头躲了过去。
然后卫溯言说,他其实很想四哥登基,四哥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所以会在意史官言官的话,而且四哥是自己当家的,万事会从卫家江山考虑,不会像十弟那样,由着一个外姓的女人胡来。
冀奉说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溯言给了冀奉胸口一拳,说你们这些外人懂什么,我虽然不喜欢,可骨子里流的还是卫家的血,不想看朝政落在他人手中,重复郑朝的故事,天下刚稳定不久,遭不起战火浩劫了。
冀奉说好好好,这个朝廷是卫家的,别人抢不走。
卫溯言仰着头瞧了他一眼,弯了弯嘴角,“哪有这样简单,你当我是小孩子。”
冀奉哈哈哈哈的笑了,捏着他的下巴,低头,深深的看着他。
卫溯言也笑了,看着冀奉,轻声说了几个字,“放开我。”
冀奉不但不放,反而捏紧了,另一只手还抄在他腋下把他身子往上提了提。
卫溯言微微偏头,斜着眼,似怒似嗔抬手拍了拍冀奉的脸颊,冀奉不怀疑在这样逾理卫溯言会给他一巴掌,不过能这样抱着卫溯言,挨上一巴掌又怎么样。
就像是要捉一只高贵散漫的猫儿,好不容易用吃的哄他到自己身边了,怎么能因为他会挠人就放开手呢。
放开了,下次能抓着他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冀奉霸道的抱着卫溯言,霸道的用目光紧紧锁住卫溯言的侧脸,不得不说卫溯言的侧颜实在好看,烛火映着他的睫毛打下阴影落在脸颊上,直挺的鼻子和微薄的嘴唇像是画出来的一般,他的神态,行动,谈吐间的语气,微笑的样子,微怒的样子,无不让冀奉为之痴迷,冀奉想要看他更多的表情,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想离他更近,想……
卫溯言侧过头,支起身子,将耳朵贴在了冀奉的胸前。
那一瞬间,冀奉一动不动,怕连呼吸动作大了都会吓着他。
“咚,咚咚,咚。”卫溯言念着冀奉心跳的声音,一只手贴着自己胸口,手指跟着嘴中的节奏扣在自己身上。
“将军的心跳的很快啊。”
冀奉抓住了卫溯言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搂紧了卫溯言。
不想放开,绝对不想放开。卫溯言主动靠在了他的身上,他们现在的姿势,可以说不折不扣的依偎,卫溯言就倚在他的怀里,和女人没有两样。
卫溯言看见冀奉这样要痴狂了一般的神情,叹了口气,抓起旁边的酒壶一把泼到了冀奉脸上,冀奉条件反射般闭眼去躲,卫溯言趁势抽回了手,一巴掌甩在了冀奉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兀,殿门口明显有人影晃了一下。
“殿下可有吩咐?”是蓝染的声音。
“无。”卫溯言从冀奉身上坐了起来,低头翻来覆去的看着刚刚抽了冀奉的手,“怎么就记不住呢。”
冀奉有点清醒了,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液,苦笑,“殿下这是第二次赏冀某耳光了。”
卫溯言笑的好看,甚至还伸了个懒腰,“看将军的样子还很喜欢。”
把个冀奉给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卫溯言给摁下就地正法了,这不是警告,简直就是挑衅,若是有一日将卫溯言压在身下,看他不把这两巴掌的“仇”都用另一种方式给报回来。
定把他的骄傲在床上践踏了,叫他哭着求饶才能罢休!
只是想想就觉得那很有意思,冀奉很清楚卫溯言和其他的男子女子都不同,卫溯言就像是一剂毒药,让人欲罢不能。若是谁有幸与卫溯言两人纠缠,大概也是对他才学人品的一大肯定吧。
“按说殿下不该对男人厌恶的,殿下与尧树尧公公不就有过……么?”
“尧树啊。”卫溯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手叠在脑后靠在了冀奉身上,这次冀奉不敢乱动了,只能坐直了让他靠的舒服,卫溯言尧树了半天,没尧出个所以然,最后就说了一个他也是可怜人就想给这么混过去了。
冀奉岂肯放弃这个突破口,不依不饶,“朝中上下皆有好男风的,谁家还没有几个小厮书童用来消遣的,殿下就是偶尔拿宫里的小太监们尝鲜也没什么奇怪的,殿下不用忌讳什么,你我只是像朋友般的聊聊天说说话,又没有做什么。”
像朋友般的说说话?
谁家朋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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