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大概是因为沒有看到我如他想像之中那般伤心欲绝,所以有些不开心了,黑色眼眸中忽闪而过一阵痛意,转瞬消失不见,好似是我自己眼花才会看到一般。
“原來,原來在你心里我竟是这一种人。”
他微垂下头,低声笑了笑,鸦羽般的黑发遮挡住了他的面容,猜不出此刻他到底是何心境,半晌,又自嘲般道:“也对,我说出來的话,能有几句会让你相信。不过,这也沒有什么了,待我俩成婚之后,你可以回魔界去问一问啻霄,想來你亲自去问他,他一定会将实事的真相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真相,什么是为真相。”
抬起眼帘,与他带着一丝惶恐的眼眸相对,我笑道:“我相信的,它就是真相,我不相信的,它就不是真相。在我眼里,殁魅璃是殁魅璃,而我则是我,只要紫莲喜欢我,我喜欢他这就够了,其他什么,我不管。”
“不管。你如何不管。”
他似乎被气的不轻,薄唇紧咬出一丝血色,举步刚要靠近,突兀,身后响起了一阵婴儿般的啼哭声,回首望去,本是铅云一片的天幕,已经被蛊雕占领的密密麻麻。
我心中大叫不妙,这大荒原内最强大的怪兽,不是长年处于沉睡状态,每十年才出來一次觅食么,这一次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蛊雕同时醒來。
“蛊雕。”
菩台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怀中月弦琴紧抱,撇过头一脸紧张道:“蛊雕十年出动一次,若食不饱,不归。此次,來这里的蛊雕沒有一千也有九百,鱼歌,沒有时间去找他了,跟我回妖界。”
话说完,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往他身边带去。
“放,放开。”
紧贴在胸口前的衣裳干粘在皮肉之上,此时此刻,被他这么一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胸口传递到了身体的每一处,痛的我是直要晕倒。
我甩了甩他的手,深深呼出來一口气,态度异常坚决着对他道:“我的事情和你沒有关系,要回妖界,你自己回吧,沒有找到紫莲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说完,急着甩了甩身后人的紧握着的手。
“不要去,危险。”
忍着痛好不容易向前挪出了一步,身后人却又是一把用力将我往后面带去。
“你放,还是不放。”
对于他的忍耐性,我剩不了多少了,转过身怒瞪向他,紧咬牙道。
“不放。”
他亦紧咬牙回道,黑湛眸光里满是怒火,看样子是气的不轻,“今日本是你我大喜之日,我为什么要放手让你去找别的男人。”
嗜血残虐般的笑意,仿佛才是最适合他的表情一样,他脸上虽笑着,可眼底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丝温度,手腕上力度愈大,我隐隐听到自己骨头一阵被捏断的声音响起。
“呵呵呵,大喜。”
我想我是错了,低估了他的冷血,也太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菩台,菩台已经是不复存在了,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真是可笑,前世今生,我爱过的人都只是他一个人,何曾与你有过半份男女情意了。你若不伤他害他,也许,我们还能够做朋友,可如今,你欺我骗我伤他之后,还在这里口口声声叫着爱我,菩台,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
“那你和他给予我的伤痛呢。”
他手下力道一个劲增大,一脸激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对我这般绝决无情的很,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个什么,是一个沒血沒肉不知道疼痛是为何物的怪物么,所以你从來不担心自己说出的话会伤害到我,是不是。”
“伤害到你。”
手腕上的疼,胸口上的痛,因为他嘴上说出的这个笑话,笑的直抽搐,我好笑道:“笑话,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眼里只有个人利益的人,怎么会懂得什么是伤害。在人间,你几次三番利用我,从灵云山上盗走了月弦琴,害得我被山门中人误会,无辜受拔鳞削骨之痛,那一些,究竟是我伤害了你,还是你伤害了我。”
他面色腾地变得煞白,嘴唇缓缓颤抖,“……可,可我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替你报仇。”
“为了我好。”
这话听到耳里尤其是好笑,就像是对自己曾经犯过的滔天大罪进行狡辩一样,杀人了放火了,到了最后简单的说上一句,我是为了你好,那一些都是因为你,就能将从前所犯下的种种罪孽洗去了,那杀人还真不是什么大罪恶了。
我伸手捂住胸口,冷笑道:“利用我伤害我,动手去伤害我心尖上的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我好,为了替我报仇,菩台,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么。嘴上说着爱,可做出來的事却是半分也沒有为我着想过,伤我所爱,利用我,害得我众叛亲离,如今身上修为全失,这一些就是你心里算谓的爱了。”
“鱼…...”
我打断他道:“我总以为……”
话未说完,一阵哀鸣从身后传來,完了,与他争执一久,把蛊雕给忘记了,我不再理他,借住他胳膊的力量微微侧过身子,看到被蛊雕覆盖住的天幕,不见天日,听着八方传來的悲鸣声撕扯着人心,看來蛊雕不只是这里有,妖界魔界其他地方皆是有,数目不下千只,见着铅云往这边愈聚愈拢,我伸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快,快带我去找他。”
他眸光暗沉,脸上十分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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