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因为,剩下的那些孩子们,其父母大都是贫民。
无论战乱,还是瘟疫,这些父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能力带自己的子女离开,他们只能留在汴梁城,即便明知很有可能是等死,可凭他们的财力又能到哪里去呢?如果真出了城,说不定会死得更快,更彻底。
更何况,蔡氏学堂虽然也有危险,但这里一直保持着封闭的状态,如今是许出不许进,受传染的威胁比这些孩子的家里面还要安全多了。
这个时候,郑侠开办的两个书院早就已经遣散了学生,封闭了这两所书院。万一有学生死在书院当中,他可承担不起。
可是,这一次,不论是宫中,还是开封府,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出面辟谣。一时之间,汴梁城中,无论是官员,还是普通的老百姓,都陷入到了迷茫和恐慌之中。
蔡京的确知道情况,但是,只要宋神宗不表态,他这个开封府尹根本做不了任何事。而宫中就更没有办法辟谣了,因为人们的猜测就是事实。
如今,宋神宗已经顾不得去悼念已经死去的两个儿女,如今,他更加担心自己那些还在世的儿女,应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天花大爆发。
就在三月底的一天,蔡氏学堂迎来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不速之客。
这个人就是大宋皇储延安郡王——赵佣。
“殿下,您怎么能来这里呢?”花狻猊自然见过赵佣,虽然他比蔡道只大了几个月而已,可这一位天下第二有权势的大人物啊。
以往,在保育院的时候,花狻猊只要见到赵佣,那必然是立刻下跪,在他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这一次也一样,不过有些不同的是,花狻猊虽然是跪着的,也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写了一张布帛上,用一只响箭射进了学堂照壁后的一颗大树上。
孩子们都接种了牛痘,自然不会感染天花。可外界和曾巩他们不知道缘由啊!所以,蔡道只能在表面上将蔡氏学堂彻底的封锁了起来。
每日所需的瓜果蔬菜、净水柴碳,都是花狻猊带着人用大车赶紧学堂的第二层围墙外面,他们离开之后,才会由学堂里的那些工匠将车推进去。
如此反复,表面上的确是完全杜绝了和外界的任何接触,况且,孩子们饮用的水一直是学堂内部的那些井里面打出来,烧开了才喝得。
事情搞得这么复杂,让赵佣又是气闷,又是好奇。
“大花啊!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你的胆子居然变得这么大,居然敢拦本王的路了。”赵佣此次来,就是急着见蔡道的,怎么能让这么一个憨货拦住自己的去路呢。
“就是,你这个大胆的武夫,居然敢拦着我们皇储殿下,来人呐,把这事砍了,砸开大门。”这次跳出来的又是一个狗仗人势的小太监。
看来,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蔡道之前把那个在哲宗朝权势通天的小太监赫随给废了,没想到赵佣的身后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主。
花狻猊吓得浑身发抖,他倒不是怕这个狗仗人势的小太监。而是怕赵佣听了这个小太监之言,真得让手下将大门砸开,他和兄弟们自己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到时候,真打起来的话,肯定会给公子惹下大祸。他自己这条贱命没了也就没了,可要是连累了公子和曾先生,那就得不偿失了。
幸好,赵佣表现上气势汹汹,却并没有动,花狻猊逮住机会,他这一次总算是将话说全乎了:“殿下,您说笑了。洒家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拦您哪!洒家不是不让您进去,而是洒家自己都进不去。学堂已经彻底封闭了。不信,您看,这第二道围墙的大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如果公子和曾先生不让开门的话,那里面是谁也进不去的!”
“孤……”赵佣一时气结,生气地问道:“那个臭道士呢?谁给他的权利,敢封学堂,敢拦着本王的!”
赵佣说这话,就是有些不讲道理了。蔡氏学堂说穿了就是蔡道的私产,他又没有犯任何王法,自然是想封闭就封闭,就开门就看门,根本就不用问任何人的意见。
在这种状况下,即便是宋神宗亲自驾临此地,蔡道也敢硬顶着不让这位九五至尊进入他的学堂,更不用说他这个皇储了。
更何况,只要曾巩还在此地,更没有人敢硬闯这里了。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在了这里。
好在,蔡道并没有让花狻猊等太长的时间,院里的人自然知道响箭的重要性。不然的话,花狻猊是不会采用这种方法报信的。
蔡道第一时间收到的花狻猊所写的布条,就知道要发生大事了。不过,赵佣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呢?即便宋神宗真得身染重病,也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找自己啊!
何况,现在是什么时候,天花在汴梁城内肆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放皇储到处乱跑。蔡道可是非常清楚,小赵佣并没有得过天花,他也不敢随便往一个皇储身上扎针。
种牛痘能够防止接种的人感染天花,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蔡道也知道,这种方法并不是百分之百会成功,因为种牛痘这件事本身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它有一定概率会引发并发症,对这些特殊的人来说,反而会比真正的天花病毒更加致命。
“大花,将殿下带到大门外!”蔡道来到第二道围墙的大门后,扯着嗓子吩咐花狻猊,可就是没有一点打开门让赵佣进去的意思。
“公子,殿下到了。”花狻猊说这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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