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胖最崇拜的是港片中的黑老大,天不怕地不怕,一把砍刀闯天下。而今见到这位文质彬彬确又鬼气森森的狱友,见到警察们对他的无奈和恐惧,郑小胖心里涌动着一种强烈的崇拜感。在那个时代里,老百姓们谁敢跟穿警服的叫板?而这位登记姓名叫做陆广的狱友却把上百警察搞得团团转。
“小胖,我问你,你碰到喜欢的东西怎么办?”
“抢来啊”
“人家不给呢?”
“打他呀”
“你要抢的东西如果是个女人呢?”
“打她老公啊”
张文举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你小子真透明,透明得像个鬼。”
“怎么了哥,我说错啥了?”郑小胖不明白自己发自肺腑的回答哪里好笑“大哥,你肚子上这么俩大口子,怎么不见你喊一声疼?”
“疼....”张文举盯着铁窗外树杈上蹲着的两只小麻雀“怎么不疼,疼的时候啊还没你呢。”
“大哥,我怎么能变成你这样死不掉、功夫好,沉沉稳稳当老大?”
“简单”张文举双手交叉敷在肚子上“让我变成你不就行了?”
“那敢情好,我贼崇拜你,真的,你才是真爷们儿”
张文举搓了搓陆翰的脸,伸了个懒腰“等我住够了,咱们一起走”
郑小胖显然误会了张文举的意思,他忙摆摆手说“大哥,咱俩算是有缘分,等兄弟我出去了,年年给你烧纸!”说完了郑小胖脑子嗡的一下,这是肯定得罪人了。在郑小胖的意识里,他判定这哥们死定了,一想到他要死,心中难免不舍,一听他要带自己走,又吓得不行,于是乎竹筒倒豆子,没多想就把心里话说出去了,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没想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气反笑,他有些慈祥地看着郑小胖“烧纸?哦,好奢侈.....”
“这有啥奢侈的?”
“我有五十年没有接到过纸钱咯”张文举两个指头捻动,变魔术般地搓出一张大团结,对着阳光欣赏着。
这个动作吓得郑小胖一个激灵,监狱里的犯人是不准带钱的,所有的钱都由预警统一管理,监狱里通用的货币是烟,烟就是钱。
“你想要钱么?”张文举问得很直接。
“谁不想要钱,我在厂子里干,一个月五十....”没等郑小胖唠叨完,张文举的手中变魔术一般搓出了大把的大团结,他丢扑克牌一般将源源不断从手心里诡异出现的钞票扔向郑小胖,郑小胖抓一把一把地抓起来塞进怀里,忽然感觉不对,他掏出一张对着太阳光反复查看“这,防伪都有啊,真钞,真钞!”
“假的”张文举冷冷地提醒他“不过所有看到它们的人都会认为是真的,包括银行。”
“那不就是真的么!”郑小胖哈哈大笑。
“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张文举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郑小胖撅着屁股捡钱的丑态“我喜欢你,小郑。我喜欢你毫不遮掩地作恶,毫无顾忌的贪婪,坏得直接透彻,坏得腐气干云,不像一些人啊,戴上一副好人的脸孔干坏事,还要遮盖着不让人知道。”
“大哥,我第一次听人这么夸我,内个,你是在夸我吧?”
“是啊,你说你想变成我,但我想的是变成你。这样我就可以彻底地坏、彻底地恨了。”
“大哥,你,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
“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和你开过玩笑么?”
与此同时,包子家也在展开一场交谈,李在渊、三太子、朱武、萧绎,还有多日不见忽然现身的黄祖冒。白菜花手扶窗栏,呆呆地望着综合楼方向,那是陆翰最后消失的地方。罗兰陪在白菜花的身边,她们无意于这场军事讨论。
“黄仙,伏击鬼门大战之后就不见你,你去哪了?”包子关切地问。
“散散心而已”黄祖冒回答地没有力气,他显然没有走出白媛香消玉殒的阴影。
“黄仙是不是还因我没有转动罗盘救白媛而生气”包子直言相问。
“不敢。小仙知道,您转动一次罗盘,意味着涂抹一次历史,能量消耗巨大,风险也是极大,您已付出了大运衰减的代价,我哪敢因私废公。”黄祖冒说在理上,但情绪却是实实在在的。
“包子哥这次又失了一个运魂,如果上次真的转动了,恐怕这次就性命不保了”罗兰听得真切,忙接上话头替包子解释。
“是”黄祖冒只回应了一个字。
那个口无遮拦满嘴跑火车的黄祖冒变得疏远了,包子只好继续下一个话题,他把近期张文举借陆翰肉身作案一事简要做了介绍“宝伞焚毁了,这件事需要向大家明确一下。”
没有人表现诧异,大家似乎都已经知道了。李在渊垂头不语,朱武捻着一缕头发,眼睛看向窗外,又是三太子第一个蹦起来“那又怎么样?你还是多闻天王的特使。”
“三太子,此言差矣”朱武开口制止了他。伏击六煞鬼门、抓捕张文举的几次战斗,河神府表现地并不积极,且当年活鬼陆翰在仙境之地河神府诡异出现的事仍然没有有力的解释,河神府与六煞鬼门之间是否暧昧不清还是个问题。
“差在哪啊?”三太子瞥着朱武问道
朱武站起身说“当年包上神偶得宝伞,凭借‘巨伞开仙使来’的古训,我父亲朱彦认定其为多闻天王特使,将上神请进河神府,奉为上宾款待,并将府中事务一并托付上神管理。但是诸位...”朱武忽然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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