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光带着警察们赶到了乞讨者们挖洞的地点,位置就在农业中专主楼的大墙后面。这里原本是条街巷,建有三排连体平房,是个日军废弃仓库。房子建筑朴素,这样的房子在大房镇街头比比皆是。文革前与苏联蜜月合作的时期,住着来农业机械厂和农专指导业务的苏联专家。随着中苏关系进入冰点,苏联专家陆续撤走,这三排房子先是归了农专,成为学生宿舍,后来60年代出了几起学生自杀的案子,接着就有学生反映这房子不干净,头疼的、发烧的、甚至出现精神失常的。那时候学校面积也大、盖房子随便,校长大笔一挥,就在校内盖了一批房舍,将派驻在校外的学生们全部转移回去,而三排平房留做仓库之用。因为房子不在学校内部,所以管理跟不上去,平房经常出现失窃问题,最后被校方弃之不用了。话说到这里,可能让现在的朋友难以理解,这是房地产啊,地皮多值钱?把平房推倒了建个二十层的商住楼,那不是大笔银子入账么?但是在那个年代,几乎没有人有“地产”的概念,这三排平房就这样一直荒废到八十年代。
刘大光也好久不到平房来转悠了。
昨天巡逻队的联防队员不是警察,没有职业警觉性,见着乞讨者们一门心思想着拉回去,也没走进破房子搜查一下,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拘人拿魂的鬼窟。刘大光带着警察冲进平房,见院子里并无异样,于是按个屋子搜索,发现每个房间都堆满了挖出来的新土,看来主谋不想让外人知道这里施工。在第二排中间屋子内果然发现一个斜插向下的大洞,洞里三十米深似乎还有光亮。刘大光掏出手枪,奋不顾身地钻进洞里,猫着腰向下潜行到底,底部是已经挖出可以站立五六个人的大洞,洞底已经隐约可见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扣在地面上,门面朝上,门上带有一个旋转把手,门正中有一个八朵花瓣的金属烙花,看起来眼熟得很,但刘大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见五个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半大孩子,抡着大镐刨土,不论刘大光怎么拉扯,就是不停下来,如同中了邪一般,刘大光抱起一个孩子就往外走,那孩子竟然疯了一样咬住刘大光的胳膊,疼得他直骂“小东西!命都不要啦!”警察们也没办法,只能将这些孩子捆了,一个个送回地面。
这是要往哪里挖?刘大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管片还能藏有如此巨大的工程!
内勤拿着近期的报案记录一一比对,发现这几个孩子全是前两天报了失踪的在校中小学生。近期白家屯及周边发了巨虫吃人案,很多家长都以为孩子遭遇不测,没有想到竟然被拍到这个地方当苦力来了。警察们清点了一下,丢失的孩子一个不少,全在这里。刘大光迅速地安排车送孩子们去医院救治。与此同时,警察们在院中开展了地毯式搜查,县公安局听说大房镇派出所找到了附近失踪的全部小孩,立刻安排了刑警队和警犬组跟进,大量警察包围了三排平房,三条警犬屋里屋外地开展搜索。半个小时过去了,一条德国犬突然疯了似的对着第三排平房后的院子汪汪直叫,民警见有线索,索性放开了警犬,那条犬嗖的一声如离弦的利剑,冲到一株老杨树下,用前爪子不断地刨土。
警察们随后跟上去挖掘,发现土里伸出的是一只枯槁的人手......
警察们立即锁定了中心现场,叫来民兵连一起挖土刨坑,共掘出八具尸体,经过淮泗地区乞讨者辨认,全部都是自己北上讨饭的老乡们。这场案件的主使者,竟然是已经死亡了一个月的联防队员,他用所谓的诡异法术强迫二十多个人挖掘隧道,先后活活累死了八个人,这个案子该怎么写报告?
刘大光被这几天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晕头转向,他甚至觉得破了案比不破还要可怕。他想起了包自强,这个刚刚被鉴定为精神分裂的小子。只有他能完整的、按照一个逻辑表述明白所有的一切,尽管这个逻辑十分的荒谬可笑。
但至少包自强是有逻辑的!
而此时的包自强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在刘大光等人走了以后,包子和白菜花、萧绎简单分析了一下目前的问题。萨满姥姥遇到了厉鬼美子的公开约战,以厉鬼的脾气,自然百折不挠的前往。如今萨满姥姥重伤初愈,根本不适合施法斗法,猜测这美子也是看中了这宝贵的时间段,想迅速拿下姥姥。而偏偏在这几天行尸被胡媚珠咬断喉咙、自己的身形又无意间被包子戳穿了,她现在处于漂浮状态,许多法力无法在阳间施展,而除掉姥姥又迫在眉睫。
据萧绎讲,厉鬼可以附在尸体上,也可以附在活人上,刚才派出所走廊里的情景就是厉鬼附在活人上。但附在活人上有一个问题,就是活人的意志旺盛,时不时地要跑出来捣乱,所以厉鬼需要分散精气与活人残存的意志进行斗争和压制,因此剩余的精气神难以操纵好一具身体,导致被附着的人往往显得呆木迟钝,精神和行动都拖拉滞后。操纵一个活人说话、行走、干简单工作都没问题,但是要操纵他作战和施法,一般不能够达到灵活迅猛,因此鬼魂直接附在尸体上效果更好,尸体就是鬼魂的新身体。目前的美子不能以自己残存的一股阳气与人直接斗法,更何况是白庙这种仙气笼罩的地方,由此推断,如果美子还要继续叫板萨满姥姥,则必须找到一具合适的尸体。
这具尸体也是有讲究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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