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徐阶学问出色,算是天下一等一的名师。
有了徐家的资源,孩子将来的前程还能小?
官宦子弟,钟鸣鼎食之家,想想都美。
未来,一个翩翩世家公子就要降世了。
周楠概然道:“如果阿九同意,我没有任何问题。”
阿九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但不反对,反心中欢喜,说孝顺祖父和父母那是应该的。她从小在家里受侮辱受损害,这次竟然能够为家族做这么大贡献,竟然有一种崇高的感觉。
古人的观念,很多时候和现代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见周楠答应,徐阶更是高兴,这才说起正事:“子木还有几日就要参加殿试了,可已经准备好了?”
周楠无所谓地说:“以我的会试成绩,不在中不下的,估计也就是走个过场,倒不用放在心上。到时候,随意写篇文章对付对付得了。”
据邸报的贡士排名来看,这一期会试中,周楠的名次在一百八十三名,属于不上不下。将来皇帝赐出身的时候,估计也就是个赐同进士出身,运气好可以够着赐进士。
实际上,会试一结束,能够上榜的人都是进士了。后面的殿试,还有馆选朝考,也会综合考虑会试、殿试、朝考的成绩,其中会试的成绩占六成比例。一甲子周楠是不抱幻想的,庶吉士也被他放弃了。
殿试说穿了,就是给进士们排名,考时务策一道。考生们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又没从过政,朝廷也不指望他们能献上治国良方。随意写,只要格式对了,没有违制的地方就算过关。这场考试的要点是书法,没错,就是看谁的字写得好。
会试的名单一出之后,基本上谁做状元、榜眼、探花,谁做庶吉士,天下人心中都有个谱——你按照名次排下来基本上是八就不离十——这一科,不出意料,前三名被徐时行、王锡爵和余有丁承包了,李材得了第十六名庶吉士稳了。
至于周楠的老朋友徐养大,也中了,就是名次惨了点,倒数第十三名。
徐阶:“不然,庶吉士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子木休要放弃了。”
这老头没有烧糊涂吧,我名次这么低怎么选馆?周楠心中这么想,口头却道:“自然是不敢放弃的,不过,考得不好,奈何!”
徐阶抚须缓缓道:“一场会试考得不顺算得了什么,后面不是还有两场吗,这两场可都是你的强项。殿试考时务策,那些书生如何比得上你这个宦途老人?馆选考诏、论、疏、诗、赋,这些你在随侍天子的时候可是写熟手的。”也就是说,殿试写的是政论文,馆选是机关公文写作。如果周楠自谦第二的话,没人敢称第一。
徐阶道:“殿试估计会从赋税改制上出题,你不是刚跑了一趟山东吗,正好用上,你这份折子先不忙上,改一改直接可以用到考场上去。”
“啊!”周楠抽了一口冷气,立即明白,殿试的题目其实并不需要保密,就算泄露出去也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这场考试是行测和申论的综合体,并不是你文章写得好,事先做了准备就一定能拿高分。
因为治国大政方针本就是会有极大的争论,好坏也说不准。关键是你要切合现在的政治潮流和未来朝廷将要实行的政治举措。
说穿了就是为未来政治的预测和建议,这玩意儿,别说考生,就连朝堂大老们也说不清楚,判分标准也非常唯心。
皇帝之所以派自己去山东调研,那是在为殿试做准备啊,说不好也是为未来大改革探风试水。
自己经过周密调查之后所写出来的文章,难不成还被其他人比了下去。
徐阶敏锐地把握到这一点,也明白这是皇帝对周楠的恩典。
经过殿试之后,周楠说不好要成为简在帝心的新贵和未来改革的弄潮儿之一。
未来的一代权相也初具雏形。
周楠心中腹诽:难怪老徐头急吼吼地要家我一个儿子过继给他孙子,作为交换条件,真精明啊!毕竟我是他的孙女婿,是外姓人。将来权柄在手,不买徐家的帐他们也没个奈何。如果我的儿子成了徐家的长房长孙,家业继承人,徐家有事自然不能不管。
老徐能够权倾天下,这份眼光和心计确实了得。
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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