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发突然?就算事发突然,你现在这种表情是不是在乱想?”阿九还在叫。
周楠被她说破,急忙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尴尬地说:“不是想不开就好,不我也是关心过甚,却不想咱们的九公子是何等人物,是那么想不开的人吗?”
听周楠这么说,阿九突然幽幽一叹:“说起来,我还真是无路可去了。其实,投水寻个了断倒也一了百了。”
周楠:“可使不得,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已经有一阵子没见着九兄,你究竟怎么了?”
阿九叹息道:“祖父说了,后天就送我去严家。”
“啊!”周楠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可真,怎么会?”
阿九眼圈红了:“怎么能有假,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能用来骗人吗?吉日已定,府中已经准备好了嫁妆。娘听说了此事情,就带信进府说她为我准备了些日常器物,叫我过来拿,又说娘俩之间还要说些话。如此,我才得了空出得府来。”
周楠:“那你刚才哭什么呀?”
“谁哭了,我是眼睛进了沙子。”阿九抹了抹通红的眼睛,神色黯然:“我刚才跟娘是说不嫁去严家,想要逃出京城,从此浪迹天涯。可能却训斥了我一顿,说什么女人家就是这个命。娘从来都没有骂过我……我心里好难过。”
周楠忙问:“对了,昨日邹应龙大人去过相府见着你祖父了吗?”
阿九:“我整日被关在府中,如何知道外宅的事情。”
“不应当啊!”周楠皱起了眉头,前天自己和邹应龙商议的让徐布政使举报小严通倭之计非常老辣,徐阶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知道这个罪名若是坐世,严党当万劫不复,也没必要再让阿九给小严儿子做妾输诚啊!
难道那老儿犯糊涂了。
“什么不应当,事情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阿九气道:“周楠,当初你说会帮我的,看来你就是个只知道说大话的。”
周楠郑重地看着阿九:“事不宜迟,你我马上去见徐相,放心好了,我会让相爷改变心意的。”
“你,可以吗?”阿九讽刺地说。
周楠:“有一件事你大约还不知道,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什么事?”
“这个你不用问,反正非常要紧,我敢打包票。”周楠满眼柔情地看着阿九:“以你我的情义,让你给小严儿子做妾,我还是个男人吗?”
感受到周楠那浓郁的情感,阿九想起刚才他抱住自己的情形,心中突然一阵慌乱,难得地红着脸低下头。
须臾,有抬脸喝道:“什么情义,你我又有什么情义,休要乱说。”
周楠尴尬地回答:“哥们儿,我们是哥们儿,我周楠一向以德服人,义薄云天。”
正说着话,一群婆子丫鬟追了过来:“六小姐,六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时辰不早了,回城吧!啊,周大人也在。”
来的这群人正是徐府的下人,周楠点点头:“本官正好在白各庄公干,正好今天有事要去禀告徐相,且让本官护送六小姐回府吧!”
今日朝廷官员休沐,徐阶正好在家,正在书房读书。
进了外宅,几个婆子丫鬟正要带着阿九回内宅,周楠道:“九公子,你同我一道去见恩相。”
一个婆子:“周大人,这不合规矩吧?”
周楠指着她喝道:“我今日有要紧公务去见恩相,其中牵涉到恩相,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再罗嗦,当禀告徐相,以家法惩治。”
见得书屋,阿九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祖父大人。”声音小得像是只奶猫,显然是畏徐阶极甚。要知道,阿九以前是多么无法无天的一个人啊!
徐阶放下手中的书,奇怪地问:“子木,你怎么和阿九在一起来见老夫?”
“恩相,下官今日去白各庄正好遇到九小姐,听她说起相府和严家的婚事。”周楠道:“恩相,云卿昨日想必已经禀告过你福建布政使的事。严党倒台就在朝夕,你现在又何必将九小姐朝那个火坑里推?下官表示不能理解,还请阁老收回成命。”
徐阶:“云卿昨日是找过老夫,老夫也和徐布政使见过一面,此事甚好。不过,君子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严家,就得信守承诺,婚事不能更改。”
“恩相……”周楠悲愤地叫出声来。
徐姐阶打断他,只淡淡看着阿九:“小九,你是徐家人。徐家正是用你之时,你可愿意去严家?”
阿九面色惨白,垂泪:“孙女愿意。”
“那就好。”徐阶笑道:“子木,这是老夫家事,与你无关。若没有事,下去吧!”
这人是铁了心要害阿九,就为了能够让严嵩失去警惕之心,这可能吗?周楠气往上冲,叫道:“恩相,严家马上就要完蛋。你以前的名声已经坏了,人家都说你是严嵩的小妾。现在连自己的孙女都送给别人做妾,宰辅的体面呢?周楠现在已经是你的门人,今后还有何面目见人?”
情急之下,他再忍不住和徐老头翻脸了。
这话说得难听,徐阶却一脸淡然:“别人诽我笑我,且由他去,十年之后你再看他。”
徐老头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周楠想起后天阿九出阁时可怕的情形,背心出了一层热汗,叫道:“徐相,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和九小姐在一起,又为什么替她当说客吗?”
徐阶:“为什么?”
周楠:“因为九小姐肚子里怀有我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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