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流言也当不得准,别人还传说抗倭英雄胡宗宪三头六臂,刀枪不入呢!
不过,这个嘉善公主如此暴力,还是让周楠啧啧称奇。
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没有爱,只能死!
他原本以为老郭如此气急败坏是因为自己一走,没有了靠山,这个副使也当不下去。原来是担心老周同志实在太fēng_liú,结婚之后要被公主给整死。
此人倒是叫本官感动。
周楠笑了笑:“老郭你不用忧虑,这个驸马我倒是想做,可是朝廷礼制不允许。”
说罢,他也不藏着掖着,将原因说得分明。
老郭听完,喜道:“原来如此,确实啊,让一个行人做驸马,舆论必然大哗。御使言官弹劾管理宗室的礼部仪制清吏司的折子,怕是要把内阁给淹了。”
两人说笑了几句,周楠看到案上的礼盒,就问是什么,谁送来的。
老郭回答说:“是保定那边一个铁厂送来孝敬行人的,也没什么稀罕,就是一套文房四宝。”
这算是炭敬吗,想不到我一个小小的八品官也能收礼。周楠心中暗爽的同时又有些不满,炭火不都是银子吗?
现金才是最高敬意,这厂主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看出周楠的不快,老郭笑道:“行人你还是先看看东西。”就打开了礼盒,介绍了半天。又道,行人过完年不就要准备秋闱吗,这些东西倒是个好彩头,下官在这里预祝大人旗开得胜金榜提名。
周楠这才知道,砚台是上好的端砚,笔和墨锭都出自名家手笔,价值不菲,有钱你未必就能买到。这些东西是可以当收藏品传给子孙的,一转手就能换几十两银子。
周楠这才恍然大悟,这人啊要贿赂官员也弄这么多弯弯绕绕,也不嫌累。
把玩这磨锭,听到老郭所说的明年秋闱这句话,周楠突然想起一事,顿时一脸的铁青。
没错,身为行人司行人,清流言官的后备役,皇室自然不会强令他去做驸马。可他这个行人却有些特殊,只是个秀才,根本就算不得士人。
让你做驸马,你还真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且,最要命的是,秀才可不是终身制。
获取了秀才功名,你只能算是拿到了参加乡试的资格。能不能去参加乡试,还需考核。
而且,官学里的秀才每年都要考校。考试成绩不合格还得被学官打屁股,实在是孺子不可教,或者犯了事,还要被革除功名撵回家去。
以公主的能量,要办这种事情也容易。
也就是说,周楠在没有做举人之前并不安全。
前阵子周楠悄mī_mī投到徐阶门下,就是预防自己一旦中不了举,在行人司呆不下去。可以经徐阁老提携,混杂流。
因为有了这条退路,他本就是一个贪图享受之人,最近一段时间读书未免有些懈怠。
看来,自己还是太懒了些,没有那种一生悬命的拼劲。
周楠忍不住想给自己一记耳光,早知道前阵子就好好用功了,叫你不好好读书,叫你不好好读书。现在麻烦了,只有科举这一条路可以自救。
看周楠脸色难看,老郭小心问:“行人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老郭你倒是提醒了我。最近事多,已经有些日子没摸书本了。过年期间本官估计都会在家闭门读书,军器局这边也来得少。你多盯着点,这个年就在衙门里值守吧!”君子坐言起行,周楠只恨不得马上插了翅膀飞回京城,然后吃住在王世贞家里。
距离秋闱还有大半年,本官还可以抢救一下。
老郭:“这个……这个……”
周楠心中不喜:“老郭,本官派差你不乐意吗?”
老郭:“年终事多。”
周楠安抚道:“老郭,大丈夫以公务为重。你也知道我是个行人,这军器局大使不过是暂代,迟早都是要走的,你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不管怎么样,先空口许诺安抚住老郭再说。
郭副使眼睛大亮,纳头就拜:“愿为行人效力,大老爷放心,有下官在,军器局乱不了。
周楠不肯耽搁,立即安排好车马准备回家。
说来也巧,李高也要回家过年,两人正好做了一路。
李高看到周楠,突然走了过来,笑着拱手:“行人这是要回家啊,方才下官突然想起一事,你只不过是一个小秀才,还算不得是读书种子吧?还有,大人官箴似乎不太好。你若去做驸马都尉,只怕行人司同僚个个拍手称快。对了,听说行人要参加来年北直隶的秋闱。行人若是中不了举,还可以去做驸马,左右都能得一场富贵,羡煞人也!”
“哈哈,周大人也别急着去做皇家女婿,没那么快的!普通人家成亲,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备,怎么也得两三个月。皇室公主大婚,自然马虎不得,大半年甚至一年都有可能。”
“却误不了你的考期。”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人生四大快事。”
“科举是那么好考的,乡试尤其之难。所谓金举人,银进士,周大人只怕未必有十成的把握。到时候,名落孙山,送入洞房,却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小样,方才还真把本公子给虎住了,原来你不过是一个酸秀才。
这话就扎心了,周楠心口仿佛本人打了一拳,闷得说不出话来。
沉着脸上了马车,当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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